三年來,他第一次當著她的麵喚她名字。

也許也是最後一次。

“嗯,再見了,夜總。”她仍是不失風範地跟他道別,卻沒注意到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

夜延琛站起來,朝她點了點頭,轉身便走,直到下了樓梯,也沒有再回頭多看一眼。

——好絕情的男人,不過這就是夜延琛啊。

莫以晚看著他離開,心髒莫名地一緊,蹲下來,緊緊地抱著兩個寶貝。

夜延琛頭也不回地走到了自己那輛邁凱倫前,沒有拿出車鑰匙,而是先給周寺打了個電話。

“用盛夜的名義承包津北小區的修整計劃。”

“可是這個小區不是要拆遷了……夜總,您的意思是……”

夜延琛沒有語調地道:“現在就做,不要問,我沒時間跟你廢話。”

車門,重重地關上。

他將車開到三樓看不到的地方,停在路邊,開始大口喘氣,然後拿出特效藥,和礦泉水一起咽下。

一直以來已經習慣了的藥,卻嗆得他不住地咳嗽。

“該死的女人!”他用力地一拳砸在方向盤上,喇叭長鳴,然後附近的一棟樓亮起燈來,中年婦女大聲叫罵:“有病啊,我孫子剛睡著!”

這次,痛的似乎不僅僅是肺。

……

嚴嬌自從發布會的事情之後,就一直被父親關在家裏緊閉。

嚴正人如其名,公正不阿,對女兒嚴厲得很。

難得回家一趟,卻發現女兒給他出了這麼大的醜。

加上家姐病逝,自己連葬禮都沒趕上,便將怒火全部丟給了這個不爭氣的女兒。

不過,嚴嬌雖然在家裏出不去,通訊工具卻還是可以自由使用,用手機得知外界的消息,再容易不過。

她被莫以晚整了一頓,懷恨在心,一直找人監視著她。

前幾天忽然失去了蹤跡,以為她逃走了。

直到這兩天回來,她心想時間已到,就跟拆遷部的餘伯開口,想改一下一個破舊小區的拆遷計劃,到時候他想升職,她可以在父親麵前替他說幾句好話。

餘光茫以為嚴正疼愛女兒,一口就答應了下來,於是就有了津北小區的事情。

有嚴家做背景,街道拆遷辦有恃無恐,大膽地把違約的拆遷通知貼了出來,賠償這種事情,慢慢磨個十幾二十年。

小區裏這麼多老人,他等得起,老人們就無福消受啦。

“嚴嬌啊,你餘伯這次可是下血本啦。

不過隻要你開心,餘伯就算是把這小區拆光了,也無所謂。”餘光茫巴結著這位千金,心裏偶爾泛著些猥瑣的想法。

“就知道餘伯對嬌嬌最好了,下次你來我家,我一定給你說好話。”嚴嬌敷衍了一頓,將電話掛掉,然後露出頗為期待的表情。

——莫以晚,你敢整我,我就讓你無家可歸!如果你敢再去夜家別墅,我會讓你有去無回!

她已經安排了一群專門的人在莫以晚家附近伺機而動,找機會將她連人一起帶走,然後丟到某個紅燈區裏,讓她嚐嚐被人玩弄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