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徐醫生輕蔑笑道:“你很有錢,是嗎?”
夜延琛點了點頭:“勉強算是。”
徐醫生指了指莫以晚:“你花錢,買了個妻子,為期三年,對不對。”
夜延琛看了莫以晚一眼:“你對這個人倒是什麼都沒有保密。”
莫以晚吐了吐舌頭:“要是不坦白的話,恐怕什麼都拿不到,我這是為了你好嘛。”
老人笑了笑:“錢能買得到的東西很多,可惜在我這裏行不通,我是要救那些別人救不了的人,治那些別人治不了的病。
如果錢可以解決一切,你信不信我能把你小子的整副身家都買下來。”頓了頓,他莫名歎道:“可惜,就算是這樣,有的人照樣是救不了的。”
夜延琛聽得有些不耐煩了:“到底賣不賣?”
徐醫生麵無表情地說:“你可以問問這丫頭,她是怎麼跟我拿到藥的。”
夜延琛瞧著她,等著答案。
莫以晚唉了一聲,說:“看樣子今天得住下來了,夜先生,你是男人,得當一回苦力啦!”
夜延琛這時候還不知道莫以晚所指是什麼意思,直到他注意到屋子裏的鏟子和鋤頭。
“我不下田,也不進山,如果不賣,我們就走。”
言簡意賅的一句話,反而是讓徐醫生咧開嘴笑了:“你要走可以,不過這丫頭不能走。
她每次來就得好好伺候老東西,滿意了的話,要拿什麼都隨便她。
不滿意嘛,想走都不行,得留下來當一輩子藥童!”
“不可理喻的老東西,你以為你能留下我的人?”夜延琛薄怒,拉住女子白皙的手:“老婆,咱們走,這老東西是個騙子。”
徐醫生若有深意地瞧著夜延琛,暗忖:這小子,和當初那人真是一模一樣的脾氣,我徐繆多少年沒被人叫做江湖騙子了?
想起故人,他開口留人:“急著走的話,不妨看看這個。”
他揭開藥框,一股藥香傳來,夜延琛鼻子動了動,猶豫著,停下腳步。
這是莫以晚一直以來給他的特效藥的味道,如果沒看錯的話,這裏有滿滿的一筐。
他沒有回頭,聲音低沉地問:“既然不要錢,您想要什麼?”
徐醫生伸了個懶腰:“老東西別的不缺,就是一個人待著寂寞得很,你們留下來當幾天藥童。
我若是高興了,你們大可以把這些藥都拿走。
所謂的特效藥,隻是老東西粗製濫造的衝劑罷了。
你要是想根治,還得靠我。”
夜延琛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子,語調裏聽不出任何情緒:“看樣子還是看了你的麵子,我才沒被趕出去。”
“是你自己執拗,跟我無關。”莫以晚無辜地抱著男人的手臂:“乖乖聽話,我也不願意看你哮喘發作難受,好不好?”
她的柔情關懷,有大半都體現在對他這病的關心上了。
忽然間喘不過氣,就像是溺水一般,尋常人嚐試一次便要心悸許久,更何況是周期性出現。
她的眼神裏,滿滿的都是心疼,夜延琛忽然想,她對自己,到底是愛,還是同情呢?
又或者說,她這樣待他,能拿到什麼好處麼?
這是生意人的慣性思維。
這麼一想之後,夜延琛就開始懊惱。
莫以晚在他身邊,從沒有貪圖過任何東西。
如果她知道自己這樣想他,恐怕要傷心很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