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母費盡心機,也隻能將周期延長,卻始終無法根治。
莫以晚知道後也在替他到處尋醫,而且找到了一種可以臨時大大緩解症狀的特效藥。
當然,莫以晚一走,夜延琛自然就用不上這麼靈的藥了。
夜延琛淡淡道:“偶爾抽抽,你別管。”
“不管才怪,阿姨說過什麼你都忘了?”莫以晚搶走男人的打火機和香煙盒:“沒收。”
談及母親,夜延琛顯得更加沉默了。
莫以晚知道自己戳中了他的痛處,連忙道歉。
夜延琛神色淡淡的說:“你已經和我離婚了,協議自然也就到頭了。
你不用再那麼盡心地為我的事操心,就算這麼做,你也沒工資可拿了。”
言不由衷,分明離婚文件還沒有生效,也是真心想把她留下,希望她能一直在自己身邊。
可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另一種味道。
感情是個很微妙的東西,夜延琛不懂,也不會表達,對他這個從小由養母帶大,缺乏父愛的孩子而言,愛這種東西,一直都是奢侈品。
莫以晚被他說得一愣,氣得將煙和打火機向他扔去:“放我下車!”
夜延琛任那些東西從臉上擦過去,被香煙盒鋒利的邊緣,劃出一條淺長的傷口。
周寺從副駕駛座回過頭來,一臉為難的樣子。
夜延琛深吸一口氣說:“停車,放她下去。”
這裏是郊區,現在這個時間根本搭不到車。
周寺勸道:“夜總,太太她身子不好……”
“她已經和我離婚了,不要叫她太太!”夜延琛不耐煩道:“沒有下次。”
夜延琛出了名的言出必行,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周寺沒有違抗聖旨的勇氣,歎了一口氣,跟司機說:“停車。”
莫以晚拿起自己的包包,氣鼓鼓地下了車,夜延琛關上車門,淡淡說道:“走。”
車子緩緩發動,很快消失在視線盡頭。
沒有人煙的邊郊,陪伴著她的,隻有蟲鳴,還有遠處開發區的發動機嗡鳴聲。
莫以晚忽然感覺有些害怕。
然後是一陣毫無來由的惡心感,逼著她蹲下身去,又吐了個昏天暗地。
連自己在哪裏都不知道,要怎麼回去還是一個問題,自己家在西南,而這裏卻是北郊。
北郊不是還有一個屬於他們兩人的小公寓嗎?
那裏山水如畫,還有一個很舒服很舒服的遊泳池,還有吃不完的草莓布丁。
喔,她已經淨身出戶了,除了拿到手的一筆錢,夜延琛有的東西,她都沒有了!
真是可悲,他竟然真的把她給丟在這種荒郊野嶺!
想著想著,心情越來越糟糕,最後蹲在沒有半個人經過的路邊,大哭起來。
也許哭一場,就不會那麼難過了吧。
是自己選擇的不要拿他的任何東西,連孩子也不肯要,又怎麼能怪他呢?
錯的不是夜延琛。
但難道是她麼?
淚水來得莫名其妙,但就是忍不住,無法控製的淚腺衝出決堤的水,將她長久以來自欺欺人的小滿足,轟擊成一地傷心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