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全部的錢都拿給你了,你還想要什麼?”亞戈吼叫著,王水兒也憂心忡忡的不時看一眼後視鏡,忽然,她雙眼發直。
越野車正行駛到一座大橋上,後視鏡裏,陌生人的箱蓋打開著,他拿出一疊銀行紮好的一萬美金,掏出打火機,“啪”,火焰舔舐著那紮美金的一角。
看著手裏的一萬美元開始熊熊燃燒,陌生人手一鬆,燃勢迅猛的這紮錢掉進箱子裏,並迅速引燃箱子裏其他的鈔票。
“你他媽的要幹什麼?你知不知道你點著的是什麼,是什麼!”亞戈的腔調充滿憤怒和痛惜,那是他所有的積蓄,所有的。
沒理睬不停的大叫著夫妻倆,陌生人把箱蓋合上,趁著火焰還沒有穿透皮箱,打開車窗,伸出半個身體,手猛地一甩,箱子拋向在橋外。
還沒有開始下墜,本來就沒有鎖上的箱蓋已經打開了,燃燒著的鈔票飛揚在空中,隨著風勢飄飄灑灑,下麵,是流淌不息的河水。
亞戈快瘋了,真的快瘋掉了。“嘎吱……”拖著長長的黑色輪胎印記,越野車停在路邊,他一回頭,手伸向陌生人剛縮回來的軀體,冰冷的槍管提前一步抵在他的眉心。
陌生人的另一隻手在座位上的電話上迅速按了幾下按鍵,然後電話被他拿到耳邊:“是我,殺了那個孩子。”
“不!”亞戈不敢再有任何舉動,他流著淚、哭泣著,哀求著:“我保證,我保證,你說什麼我做什麼,我保證,求求你,不要殺她。”
痛哭的還有王水兒,她沒想到早上門口的道別竟然會成為永恒,佐拉,那麼可愛的小女孩,她的女兒:“我們再也不反抗了,求求你,別殺她……”
原本帥氣、英俊的丈夫,原本美麗得可以動人心魄的妻子,如今哭得滿臉的鼻涕和眼淚,沒有誰顧得上去擦一把,兩個人拉著陌生人的手臂,乞求著。
沉默了2秒鍾,陌生人對電話那頭說了一句:“暫時先不動手,我會再來電話的。”
隨意的把手機扔在座位上,陌生人看看亞戈,看看王水兒,最後把目光停留在亞戈身上,畢竟剛才是做丈夫的想要反抗。
“我最後說一次,如果,如果再有這種情況或者我的命令不能得到執行的話,我會立即殺了你們的女兒。”陌生人很心平氣和,猶如在和一個朋友聊天般的閑談,王水兒打個寒戰。
她想起有一次王磊說的一句話,除了經過訓練的特工和情報人員,越是心理扭曲的連環殺手,在和受害者打交道的時候,越是態度冷靜,有些甚至冷漠,不會為外物所動。
當時,王磊告誡幾個女人的是,如果她們有幸遇上這種人,那麼唯一的做法就是順從並竭力保持讓自己少受到傷害,然後等待救援。
“首先,這錢已經是我的了,我想怎麼處置就這麼處置,你們沒有資格過問。第二,其實有時候人嚐一嚐失去一切的滋味也是蠻不錯的。”陌生人居然還有閑情給夫妻倆做了一個解釋 或者上了一堂課。
發動越野車,亞戈不再哭泣,女兒的平安讓他比先前冷靜很多:“我們現在去哪裏?”王水兒看一眼丈夫,看一眼後視鏡,王磊現在成了她唯一可以依仗的救援。
車窗外,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下起了雨,很快,雨越下越大,越野車的雨刮器也來回“嘩嘩”的刮動著。
陌生人指著前方:“順著這條街道下去,第一個街口右轉。”車裏保持著沉默。
隻有每到路口的時候,陌生人才會指示方向,王水兒已經被越野車不停的的變向繞得迷路了。就在她還在努力辨認有沒有自己熟識的標識時,陌生人叫道:“在前麵右邊的餐館門口停車。”
看見餐館的標牌,亞戈欲言又止,這是一家他常來用餐的地方。陌生人好像非常了解亞戈:“我知道你對這家餐館的菜品非常熟悉,推薦一下吧,什麼菜味道不錯。”
沒有對這個明顯調侃的問題做出回答,亞戈推門下車,剛要和門口的接待經理打招呼,陌生人已經拉著王水兒的手插了過來:“給我們找一個好一點、靠窗的位置。”
服務生拿來菜單,王水兒對丈夫比劃了一個口渴的手勢,亞戈接過菜單:“給我們先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