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機被王磊調整為靜音,畫麵不停的閃動、切換著。
林瓏一襲雪白的婚紗,王磊肥碩的身體套了一件筆挺的西裝,兩個人站在一個巨大的蛋糕前,身旁擠來擠去的幾個人看得清是毛強他們。
兩個人緊緊的擁抱著、深情的吻在一起,久久不願分開,林瓏眼裏全是癡情的愛意和濃濃的甜蜜。
王磊已經縮到了牆角,他無路可退,隻能佝僂著腰,全身抽搐著,雙手用力的抓住自己的胸口,牙齒緊咬在一起,無邊的思念順著淚水滾滾而下。
外麵不知道是誰家的音樂在響起“我願意為你,我願意為你,我願意為你被放逐天際......”
找到這邊的兩個女人站在臥室的門口,兩人之間的矛盾早已拋擲九霄。王水兒牽著楊倩的手,兩個人十指緊扣,相互支撐,淚水奔流,哭得痛徹心扉。
王磊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早上被手機的震動吵醒之後,才發現電視不知道為什麼關了。沒理睬這個可能的靈異事件,他一邊迷迷糊糊的接起電話,一邊往廚房走去,準備用冷水匆匆臉,清醒清醒。
電話是毛強打過來的,緊急案件,讓他馬上去隊裏。掛斷電話,王磊已經走到廚房門口,突然站住腳步,他意識到好像客廳有點奇怪。慢慢的轉頭一看,王磊跳了起來,自己的沙發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躺了兩個女人,滿臉淚痕,睡得正香。
王磊淩亂了,這兩個瘋女人什麼時候跑進來的,自己怎麼不知道呢。想了想,王磊打消了去叫醒兩個女人的想法,昨天那個場麵自己現在想起還頭皮發麻,這是自己家裏,如果兩個瘋婆娘在這裏吵起來那不讓左鄰右舍笑上十天半個月才怪。
打了個冷顫,王磊臉也不洗了,衣服也不換了,哪怕感覺膀胱憋得快要爆炸了,王磊也打算堅持到出去找一個公共廁所。他躡手躡腳的打開門,回頭看了一眼,哆嗦著蹦了出去。
以前幾乎每次到隊裏自己都是最後一個,唯獨今天,自己隻比毛強晚來一步,王磊沾沾自喜,也許吧,這就是早上看見那兩個瘋婆娘的唯一好處。毛強在接電話,看王磊進來,示意他先等著。等就等嘛,王磊抓緊時間給自己泡了一杯茶,然後跑去衛生間衝了一通涼水臉,才算徹底精神起來。
等王磊從衛生間回來,其他人也陸陸續續的到了,毛強放下電話,說道:“半個小時以前,市工商局退休的局長陳立誠夫妻倆來局裏報案,說他們的女兒昨天下午被人殺了。陳立誠是陸局的老朋友了,陸局維持特別安排我們重案隊接手這個案子,無比給老兩口一個翔實的交待。具體的案情我現在也不知道,這會兒陳立誠他們在陸局辦公室,等會兒陸局會親自陪著他們過來介紹情況的,大家打起精神來!”
半個小時以後,陸海濤陪著兩個精神萎靡的老人走了進來,陸海濤眼神一掃,所有人很有禮貌的起身問候。陸海濤這才笑了笑,然後說道:“我來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們臨海市工商局的陳老局長,這是他夫人。他們有一件案子需要你們大家的幫助……最後,我要強調一下大家的保密意識,因為這件事有可能涉及到我們局裏的內部人員,如果誰泄密出去,我扒了他的警服!”
陳立誠退休三年了,老兩口隻有一個女兒,叫陳果。陳果31歲,4年前嫁給了臨海市公安局辦公室主任魯陽,眾人心裏緊了緊,怪不得剛才陸局強調保密這個問題。
據老兩口說,結婚後女兒很少回家,但是隻要回來明顯可以看得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任憑老兩口怎麼詢問,女兒也不肯說出來,回娘家就把自己鎖在以前的房間裏,不到吃飯是堅決不會出來。他們也問過魯陽,魯陽倒是說了,但是魯陽的說法讓老兩口大發雷霆。
魯陽告訴他們,陳果結婚不到半年就不知怎麼患上了抑鬱症,魯陽還陪她去過很多醫院,這幾年基本是靠藥物在控製。老兩口甚感荒唐,我好端端一個女兒,進了你魯家的門怎麼就搞成病人了,老兩口找魯陽大吵了幾次還是沒有結果,隻得在家相對垂淚。
昨天下午,魯陽從單位給老兩口打電話,說女兒一人在家煤氣中毒身亡,老兩口如同五雷轟頂,趕緊叫工商局派了一輛車,跌跌撞撞剛去女兒、女婿家裏,到了門口,看見停放的幾輛警車和醫院的急救車,老兩口當即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