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小聲道:“三四天就可以,不過您的額頭縫了線,一個月後要來拆線。”
我點點頭,又問道:“季柔柔還有多久可以出院?”
“呃,她隨時都可以,隻要不亂走動,在家裏腿就會完全康複的。”醫生顯然又想起了之前在季柔柔病房裏的那一幕,頭低得更低了。
我輕笑一聲,看著醫生緩緩道:“如果她還要好幾個月才能出院呢?如果她的腿好不了了呢?”
“這……”醫生渾身一顫,看著我的眼裏滿是驚懼。
我笑著重新躺下去,隨手遞給他一張我花剩下的卡,“裏麵有二十萬,換你不能出院的一句話,如何?”
醫生看著那張紅色的卡,眼神不停的閃爍,最終慢慢的將卡接過來放進了白色的褂子口袋裏。
我滿意的笑笑,揮手示意他出去。
既然季柔柔的腿斷了,那我不如讓她斷的徹底些,她害得我不能懷孕,我弄殘她一條腿,也算是扯平了。
下午的時候,我給宋維意打了一個電話,讓他過來看我。
自從顧婉婉流產後,我和宋維意就沒再聯係過,因為文錦清的事,他也不想再過來見我,我跟他說我失憶了,他才答應過來。
宋維意來到我的病房後,看著我額頭上的紗布有些出神,他慢慢走過來,苦笑一聲,“真是奇怪,這不到一年的時間,你都進了多少次醫院了。”
我同樣苦笑一聲,打量著他的樣子,瘦了,卻白了許多,“看樣子你最近過得很好,麵色紅潤,和顧婉婉一定很恩愛吧?”
“你都恢複記憶了,還這麼取笑我啊?”宋維意無奈的搖搖頭,上前幫我蓋上了被子。
我清楚的感受到宋維意特有的薄荷氣息,一直帶給我安全感的氣息,忍不住環上了他的脖子,把自己藏在他的懷裏,忍不住抽噎起來,“宋維意,我好怕。”
不需要多說什麼,僅僅一句話,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宋維意就能明白我所有的情緒和感受。
他的身體僵了一下,馬上緊緊的回抱著我,一隻手安撫的摸著我的頭,“別怕別怕,我知道你委屈,我在這裏,以後沒人可以欺負你。”
“我要殺了季柔柔,幫我。”我看著宋維意,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聲音中帶著痛苦和恨意。
宋維意定定的看著我,像是要看出我是認真說的還是一時衝動,最後,他的目光轉移到我的額頭上,堅決的說:“好,這件事我來幫你做。”
其實我隻是一時間太委屈了才會這麼說,我知道宋維意有能力讓季柔柔永遠消失,但是我怎麼舍得她就這麼輕易的死去?我還要慢慢的折磨她,直到把她逼瘋。
“不用了,我隻是一時氣話,我要慢慢折磨她。”我感激的看了宋維意一眼,雙手抱的更緊了。
宋維意歎了一口氣,他知道勸不住我。隻能以這樣的方式讓我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