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達不知道,我這是第一次出現頭疼。
自從上一次流產後,醫生就告訴我,我的身體虧損很大,極度貧血不說,如果以後再生孩子很容易滑胎,就算孩子保住了,分娩的時候也會有生命危險。
這就是我為什麼那麼恨季柔柔的原因,她害我害成這樣,我怎麼可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但我沒想到,極度貧血的症狀這麼折磨人,我感覺隻過了幾分鍾,就疼出了一身冷汗。
快要死了的感覺讓我變得特別脆弱,一時間委屈,害怕,痛苦的感覺籠罩著我,我努力睜著眼去看文錦清,他擔心的皺著眉,仔細的觀察著我的樣子,我心裏一酸,就算知道文錦清不是因為愛我,而是擔心我在飛機上出事,擔心我接下來不能出席宴會,但是這樣少有的關心,對我來說就是遙不可及的奢望。
這樣的眼神,這樣溫暖的懷抱,他隻給了季柔柔。
我貪戀著他的溫暖,把自己緊緊埋在他的胸膛,好像頭也不那麼疼了。
隔著薄薄的襯衣,我呼出的熱氣他都能感受的清楚。
文錦清呼吸微頓,抽出一隻手把我的腦袋又壓向他,我的臉緊緊捂在他的衣服上,憋悶的喘不過氣,我奮力的抬起頭,忍著疼痛瞪他:“你想把...把我悶死啊!”
文錦清微微笑了,他扯著嘴角又把我壓下去,“乖,別動,就快到了。”聲音溫柔的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在他的懷抱格外的安心,過了一會,頭疼的沒那麼厲害的時候,我倒在他懷裏睡著了。
朦朧間,感覺到他輕拍著我的背,在我的額頭輕輕一吻,又微微抬頭聞我頭發上的香味。
我來不及細想,又是一陣困意襲來,我閉上眼睛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我醒來時,是被渴醒的,眼睛還沒睜開就扒拉著文錦清的肩膀要水喝,如願以償的喝到水之後,我舒服的睜開眼,發現頭不那麼疼了,至少我可以忍受,耳鳴的症狀也消失了。
我從文錦清的身上坐起來,看著他的前胸不厚道的笑出聲。
原來我睡覺的時候流口水了,他的襯衣又濕又皺,被我蹂躪的不成樣子。
我努力忍著笑意,為難的說:“我不是故意的…”
文錦清嫌棄的看看自己胸前皺巴巴的襯衣,又看看我忍著笑的表情,什麼也沒說,歎了口氣,把襯衣扣子解開,不讓它貼在自己的皮膚上。
我有些幸災樂禍,因為文錦清有輕微的潔癖,我的口水粘在他身上他肯定忍受不了,但是在飛機上又沒有衣服看,他就隻好忍著了。
我的心情有些舒暢,回過頭又向一邊看書看得出神的艾達說:“謝謝你啊艾達先生,想不到你是個醫生,真是麻煩你了。”
艾達從書中回過神來看著我,關切的說:“沒事,我也沒做什麼事。還疼嗎?你的身體狀況很差,回去以後要好好的補一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