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早在半月以前就已經全部挖回來了,挖回來的半夏用白礬水反複浸泡過,嚐之已有麻辣感。
將半夏撈出來稍稍晾了一下後,徐向晚等人便按照一百斤半夏、二十五斤生薑、十二斤八兩白礬的比例,將切片後的生薑煎了湯,加白礬與半夏一同煮熟,撈出後晾至六成幹,用棉布蒙了,待潤了之後再切片,最後晾幹,即得薑半夏。
炮製薑半夏又花了七日。
待全部藥材炮製好後,已是十月十一,而再過兩日,便是薛家管事與上房等人約定好的兩月之期。
是日,五郎提前在三心書屋告了假,借了隔壁陳大娘家的板車,由五郎、徐向晚、九三人一起將近日采挖的所有藥材運送至仁德堂。
張氏和徐秋怡本來也要去幫忙,不過張氏的身體並不適合長途跋涉,五郎和徐向晚便沒讓張氏出門,也讓徐秋怡留在家裏照顧張氏。
九也是一大早便從床上爬了起來,不過九一向乖巧懂事,為了不給五郎他們添麻煩,雖然眼裏透露著渴望,卻並未要求跟著他們一起出門。
還是五郎覺得九作為男孩子,應該多出門長見識,才讓九跟著一起去了鎮上。
九畢竟隻有四歲,走到後來便有些跟不上,背心都被汗浸濕了,不過一路上他卻是一聲不吭,既不喊累,也不喊疼,著實懂事得令人心酸。
好在徐向晚及時現了九的異狀,停下來查看,見他腳上都磨出了水泡,強令他在板車上坐了,由五郎在前麵拉,自己在後麵推,這才一路到了郭家鎮。
適逢單日,郭家鎮不逢場,由於時辰尚早,街上沒看到幾個行人,隻有幾個要飯的花子躺在路邊睡大覺。
仁德堂一般辰正才開門,此時不過卯時末。
五郎他們拉著一車藥材,不好在街上停留,隻好硬著頭皮敲了敲門。
開門的是一名看著眼生的廝,一邊揉著眼睛打著哈欠,一邊溫聲詢問道:“幾位可是來抓藥的?”
“這位哥,多有打擾,我們是來賣藥的。不知沈掌櫃可在?若在的話,請轉告他徐家村的晚兒來了。”徐向晚客客氣氣地問道。
沒想到那廝聽到徐向晚完後,立馬停止了嗬欠,瞬間從瞌睡中清醒了過來,雙眼光,驚喜道:“徐家村來的?太好了,我馬上去叫我們少爺。”
完便將門拉開,也不管有沒有人在外麵看著,一溜煙便跑去了後院,留下徐向晚幾人麵麵相覷,進門也不是,不進門也不是。
不一會兒,一個半大的子掀開門簾子,裝模作樣地咳嗽了兩聲,施施然地走了出來,不是沈謙萸是誰?
“咦?怎麼是你?”徐向晚之前還以為是自己聽岔了,沒想到那廝真是將沈謙萸叫了出來。
沈謙萸一聽,臉色頓時便沉了下來,不悅道:“自然是本少爺,不是本少爺還能是誰?”
“晚兒,這位是?”察覺到沈謙萸與徐向晚之間的古怪氣氛後,五郎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