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向晚感覺到有人在看她,下意識地看向了護衛隊,卻正好瞥見一個正盯著她來不及收回目光的年輕護衛。
是他?原來他竟然是大戶人家的護衛,難怪身手不凡,能夠殺死一頭狼。
在徐向晚看過去的瞬間,他便收回了目光。
來不及多想,那邊鍾管事清了清喉嚨,再次開口道:“咳……你們的家事鍾某不便過問。不過,既然這位姑娘不是你們徐家的,不知你們還是否還能做主?”
徐誌立想了沒想便理直氣壯地道:“自然能,她們二人的戶帖都還在我們名下,就是我們徐家的人,我爹是一家之主,自然是我爹了就算。何況這麼多年來,他們一直吃我徐家的,穿我徐家的,即便我們不是他們的血脈親人,卻也是他們的衣食父母。而且,我二弟不在家,我爹和我當然能夠替他拿主意。我們自然能夠做主。”
“不,你們憑什麼做我們的主?僅憑你們三兩句話就斷定我們不是我爹親生的了?我爹不在家,你們自然是想什麼就什麼。何況,不管我們是否是徐家人,我們都已經分家了,現在能給我們做主的隻能是我娘。”徐向晚被徐誌立氣得有些語無倫次,對他的無恥程度又有了新的認識。
現在這個局麵,僅憑徐向晚的幾句話顯然不能改變什麼。何況,二房所有人雖然分家了,但是戶帖卻並未分出來,即使是鬧到官府恐怕也討不了好。
即便有些村民會抱著懷疑的態度,但是考慮到徐向晚等人可能的不光彩出生,也不會替他們出頭了。
徐文山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出,頓時覺得麵上無光。如果徐老爺子等人的是真話,那麼張氏母子幾個完全可能被趕出徐家村,他要是強出頭的話,恐怕不但得不了好,還會落得一身埋怨。因此,徐文山也保持了沉默。
鍾管事笑容依舊,看了看徐向晚,又看了看徐誌立和徐老爺子,道:“能做主就好。對了,我們少爺交代我要將七姑娘帶回去,這裏有兩位,那我隻好將兩位都帶回去了。”
“你大爺的!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人嘛!”趙大這一下是真火了,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誰是你大爺呢?”薛家的護衛也不是什麼善茬,立馬就有人接了句。
“你呢,子!”趙大話音未落,周圍便傳來一陣哄笑。
趙大察覺上當,頓時羞窘得麵色通紅,往地上吐了一口濃痰,便要抽刀。
高嬸連忙拉住了趙大,在旁邊輕聲了兩句。
就是這麼一會兒的功夫,趙大原本還通紅的臉瞬間便蒼白了起來,一雙眼睛時不時地瞄一眼鍾管事等人,臉色驚疑不定。
朝著自己的手下揮了揮手,招來一個家丁,趙大輕聲囑咐了兩句,那家丁便急匆匆地出了徐家門。
“趙爺,你看這……”徐誌立臉上也滿是愁容,這薛家一聽就是大戶人家,付的錢肯定比趙員外家多,他心裏自然是願意將徐向晚姐妹賣與薛家的,可又怕趙員外事後來找麻煩。
趙大瞪了徐誌立一眼,不過卻並沒有開口,他派回去的手下少也需要一盞茶的功夫才能跑個來回,現在隻能暫時先拖著時間。
“這樣吧,這兩位姑娘,我出二百兩,如何?”鍾管事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護衛隊中間,見無人出聲,臉上的笑容更濃了。
徐誌寶噌地一下從後麵躥了出來:“賣,當然賣!白養了這麼多年,也該是時候為我們徐家做點貢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