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不會,我對天發誓!”
當晚十一點,三人來到南方軍區總醫院、那位首長的特護病區,一幢獨棟的二層樓。大樓院外,停滿了來探視之人的軍車、轎車。進了大樓,很多衣著華貴、很有派頭的政要,與軍方的一些領導分聚在一樓大廳裏,等待樓上傳來的消息。
隨吳頭來到二樓,樓道有值守士兵,沒有許可根本就上不來。國內各科著名的專家,彙集在二樓的醫生會議室,對他的病情看法倒是驚人的相同,能夠實施的最佳方案,就是保守治療,盡量減輕病人的痛苦!
“老吳,你終於來了,他們會診了幾個小時,提出的方案,全是冒著極大的手術風險,聽著就讓人生畏。這些所謂的專家,真是一群沒用的飯桶,平時國家把他們養著供著,真正需要他們出力時,卻屁用也沒有,真想…”一位四十來歲,長得很豐滿,氣質、麵容都姣好,隻不過滿是頤指氣使的女人,麵帶焦急之色,當著他們的麵就大罵起那些專家,絲毫沒丁點避諱。
“他們說老許的病,唯一能做的隻有手術,肛門改道,但對切除腫瘤所具有的風險,卻讓人不敢去做,…”那女人說了專家會診時給出的提議,每說出一個方案,就大罵一群飯桶,“三號首長的秘書也打了幾次電話,追問老許的病情,顯得很著急。現在我真的心亂如麻,不知該怎麼辦,要是老許沒了,我們這個陣營就徹底地完了啊,這…”
“嫂子放心,任主任她們,我給老許請來了!”
“國內最知名的專家全都來了,從未聽說過她,是不是江湖郎中那類?協和醫院另找的專家也正在路上,二個小時後趕來!”
這女人長期養尊處優,加之焦急之下,盡管謝磊二人就站在吳頭身後,聽她說了那麼久的病情,吳頭也作了介紹,但她根本就沒搭理,連正眼都沒看一下,更不用說講幾句客套話,滿臉的不屑、不待見。
“吳頭,看來我們隻有告辭了,反正這裏也不需要我們!”有人向她彙報事情,轉身出去後,謝磊冷漠地說道。
“小磊,任主任,請在過道上等我一下,我找老許直接談談!”場麵很尷尬,吳銘無可奈何地勸說了一句。二人來到走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吳頭去特護室,在兩位值守的軍官麵前低聲耳語幾句,走了進去。
“小磊,這些上層人物的家屬,都是這副德行、脾氣,你不要見怪!”坐在走道塑料椅上的任阿姨,悄聲地勸說道,擔心他年輕氣盛,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任阿姨,之所以我要去舊貨市場淘寶,開麵店,開服裝店,更想將這針劑獨自研發,就是想賺到足夠多的錢,讓跟著我的人,永遠再不會受這份窩囊氣,被別人玩弄於股掌之中!
我們來搶救她親人的性命,她非但沒有心存丁點感激,反倒認為是該來為他們服務,他們有權享受這種服務,您認為這樣合理?
倘若不靠著那點權勢,她可能要跪著求這些專家了,救死扶傷是醫生的天職不假,但用權勢來享用您們的精湛技藝,卑躬屈膝地為他們服務,這騙人的天職不要也罷,不就是幾十元一個月的公職,他有權勢不假,別人也有做人的尊嚴,人不求人,一般高!”
“唉,…”任阿姨無奈地歎了口氣。內心卻滿是讚同他所講:“一點沒錯,我圖個啥,不就為了掙那點點工資,現在,敏慧她們一個月賺的錢,我二十年沒日沒夜地辛苦工作也賺不到。
什麼專家、教授,在這些有權有勢人麵前,屁錢不值,誰會來尊重你?這些年,我真算是白過了,努力鑽研業務,提高技術水平,到頭來還不是照樣受這份窩囊氣,成為他們手中的一件工具,小磊真是說到了事物的本質!”
“任阿姨,實在抱歉,請您來幫忙卻受了一肚子冤枉氣,早知如此,打死我也不會答應! 既然來了,也受了窩囊氣,就該得到最大的回報。不然,管他是天王老子,神仙皇帝,他的死活與我們何幹,決不出手相救!
我猜想,這些專家肯定也是因為心理壓力太大,更怕承擔萬一出事後的風險,寧願縮頭挨罵,也不會放手去做!”
“他們此刻心裏的想法,你猜得完全正確,受現有的醫療條件限製,救與不救都是兩難。我也曾經遇到好幾例這樣的事情。做好了是本職、是應該的,國家發了那點工資給你,你就得做好。真若是出了丁點偏差,那後果真的不敢想象。話又說回來,手術之事誰敢保證萬無一失,除非他是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