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聲漸漸低沉,逐步轉為消失。
曲終,舞終。
若竹,竹水繞出,郡主輕笑:“好了,抒情也抒完了,帶出去吧。”
竹水正要邁出一步,若竹卻走向那位婢女。郡主背過身去,走向華床。
竹柏幾步過去,服侍她躺下。
若竹轉身與婢女走了出去。
鏡曲的意義,不就是魚目混珠麼。
竹水這時有些無措:怎麼是姐姐?不應該是我嗎。
而後,恍然大悟。強忍住酸楚,竹柏輕聲走出,關上了殿門。
“事到如今,你也隻能替你姐姐活了。凡事謹慎,像今天這種差錯以後沒人替你死。”
落下一話就走了。沒有在交代更多。
若竹上了馬車,望望此時燈火半明的府邸,隻是歎了一氣。
你好好照顧自己。
馬車移動,離開府邸。
殿內的一盞燭燈閃出火焰,宮初郡主無比陰森的倚在窗邊。
你是當本郡主傻還是好騙。
那本郡主就讓你···生不如死。
——
“少爺,夫人讓您和她共餐。”
許五澤本在落地窗前沉思,聽到這話眉頭一皺嘴角一扯絲毫沒有半點興趣,“知道了。”
“夫人讓您不要拖拉立即下去。”外頭又閃進一個黑色西裝的人。
看這情況許五澤反倒有點興趣:不下去又能拿他怎樣。
“告訴她我吃過了,下樓有點麻煩不去了。”
兩人見狀閃到他身邊,做出“請”的動作,絲毫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許五澤無聲笑笑,被兩個保鏢請下了樓。
用自己的貼身保鏢逼自己兒子,你也想得出來。
樓下餐廳—
女人端坐在白金綢椅上,又一絲隨意的攏了攏垂下肩的長發。
薄唇微紅,白淨精致的麵貌中還尋的出靜慧的神韻。
許五澤拉開許夫人對麵的高背椅,無聲坐下。
許夫人不經意的看看對麵的許五澤,眼眸中閃過一絲愉悅。
“...吃飯吧。”
許五澤勉強動筷,許夫人秀眉微微一皺,停下動作:“很不樂意和媽媽吃飯?”
“沒有。隻是習慣不說話。”
許夫人聽到這話,長睫覆上。自言自語般:“小時候你多賴媽媽,現在和你父親一個樣子。你父親經常不在家,我做母親的要比誰都疼你。現在你那父親把公司交於你管,我一個人就更無所事事了。”
許五澤沒有應聲。
許夫人很自然的看向他:“你要明白,不是媽媽逼著你做事。”
“我明白。”
“明白就好。公司好好打理,別讓你父親操心。你從小到大也沒讓我們多操心,現在你要更好一點。”
許五澤放下餐具,直視對麵的許夫人,安靜幾秒,許夫人慢慢站起向他走過來。
許五澤邪魅絕美的臉此時沒有表現出不耐煩,許夫人左眼角的淚痣更是襯的她端莊大方,明眸無時無刻在體現她的柔情靜慧。
“不要忘記你的父親,還有一個叫許墨北的兒子呢。”
輕輕說出一句話,便慢慢的走出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