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再一隻靈魂全盛的血幽貓出現在白石的麵前,白石徹底陷入歇斯底裏,再也經受不住最後沉重的打擊,大口的鮮血狂噴而出,整個人跌坐在地上,神色十分低靡。
“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這不可能!”
完美的算計,到頭來卻功敗垂成,這種打擊,對於白石來講,實在難以接受,而且最終的失敗竟然是自己完全沒有想到的,絕對不可能的人身上。
精神力的空乏,使白石異常難受,加上現在的急血攻心,讓他的傷勢更加嚴重,低靡的氣息遊絲般,仿佛下一刻就會消散。
“咳咳…”胸口猛然咳著,血絲順著嘴角不斷淌下,染紅了他胸前的長袍。“水甚寒,沒想到,最後勝利的人竟然是你!千算萬算,我白石始終都沒有將你算計在其中,但偏偏漏算的人,才是隱藏最深的人!四籍學者能夠獵殺血幽貓,擁有改變重力的典技,最重要的是能夠瞬間恢複典靈的靈魂傷勢!哈哈哈…所有的這些,說出去誰會相信?但偏偏你水甚寒一個人就全部擁有!我白石,輸得心服口服!”
湛寒沒有說話,白石說的這些,歸根到底是因為自己擁有奇特的拓印典靈,磐山。而這,是自己絕對不能讓別人知道的秘密,至於他說的能夠瞬間恢複典靈的靈魂傷勢,不過是他的錯誤猜測。湛寒自己知道,他根本不可以做到白石說的那樣,血幽貓的不斷以全盛的狀態出現,其實,隻是不同的血幽貓相繼出現罷了。磐山中也隻有四隻血幽貓,如果最後這隻出現的血幽貓受傷,他也不可能再召喚出一隻沒有受傷的血幽貓。盡管事實是這樣,但別人無法得知,像白石一樣,當然認為所有的血幽貓是同一隻。
白石知道今天自己是死路一條,湛寒是絕對不會放過自己。但如果他這樣帶著疑惑死去,實在不甘心。見湛寒沒有開口,白石虛弱的語氣開口問道:“水甚寒,在我死之前,能不能讓我知道,你的改變重力的典技到底是什麼典靈?你為什麼可以瞬間恢複典靈的靈魂傷勢?”
看著白石祈求的模樣,湛寒心中有些不忍,但他知道,就算再不忍,他也不能滿足白石將死之人的最後請求。因為磐山拓印是前所未有的東西,關乎自己未來的秘密,沒有足夠的自保能力,這些秘密絕對不可以讓第二個人知道。
“很抱歉,白石,每個人都屬於自己的秘密,我也不例外,所以,你的問題我不能夠回答。唯一可以告訴你的是,我並沒有瞬間恢複典靈靈魂的能力。”
“沒有?這怎麼可能?剛才你不是多次恢複血幽貓受傷的靈魂嗎?”白石不相信湛寒說的話。
湛寒搖搖頭,“我沒有必要騙你,至於你說的那些,我隻能說抱歉了。”
“沒有恢複典靈靈魂的能力,卻能夠多次召喚出同一典靈,難道是有什麼奇特的異寶,可以容納典靈?”白石不愧是精於算計的人,一下子猜出了一個大概。
然而,當白石再想問湛寒確認的時候,隻見一道殘影略過,白石想說的話卻隻能變成“哼咯”的悶聲。白石下意識伸手去摸自己的脖子,發現自己的脖子已然被劃斷。看著滿手的鮮血,白石沒有露出驚慌或者死不瞑目的神色,反而露出淡淡的微笑,看著湛寒,用盡最後的一絲氣息,道:“原…原來,真…真…的有…有這樣的…的異……”
砰,“異寶”的“寶”字最終沒有說完,白石氣絕身亡,後仰倒地。
“很抱歉,你隻能去地獄猜測了。”湛寒喃喃自語,心頭有些沉重。身為天北城湛家的子弟,不論是見識或者是思想上,總會比一般人來得好,來的成熟。殺人,在普通人看來,絕大多數屬於法律的範疇。但對於湛家等一些大家族,殺人不過恩怨解決的一個途徑罷了。湛寒在很小的時候,對於“殺人”,心理上完全沒有驚慌失措。
但是,現在當湛寒真的殺人了,心裏卻是沒有做到那般毫無感情。前一刻還是攜手戰鬥的隊友,下一刻卻變成了生死對手,這種轉變,有點讓人措手不及。
“或許這就是書天大陸的生存法則吧,那位夕老先生說的很對,書天大陸廣闊無垠,不出來走走,真的不知道書天大陸究竟是怎樣的。曆練,經曆的是事,練的應該就是人心了。”這一刻,湛寒第一次明白了“曆練”的涵義。而也是從這一刻,他終於成為了一名真正的書天大陸獵靈者。
腦袋傳來的一陣眩暈,湛寒頓時覺得天翻地覆,連忙把血幽貓收回,精神力才稍稍恢複了一點。這次雖然被人不斷算計,身處危險,但曆練的性質十分足夠,而且最重要的是,自己是最終的勝利者,而勝利者,往往伴隨著的是戰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