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平江氣結。
徐航皺眉頭:“平江,我都不知道你在吵啥。你的目的不是跟杜玫慪氣,而是要解決問題。你先弄明白,你到底是想跟杜玫結婚,還是不想跟她結婚。你到底是想要孩子,還是不想要孩子?”
“我本來是不想結婚,不想要孩子。這你們都知道。”高平江氣得都發不出火來了,“但是杜玫給我來了這一手,我怎麼辦?我總不能讓我孩子當私生子吧,那我隻能跟她結婚,她又擺譜,不跟我結婚”
徐航說:“如果你是因為孩子身份問題,那你不用擔心了,孩子跟杜玫入美國籍。在美國,孩子沒有私生婚生的區別,甚至親生非親生也關係不大。事實上美國家庭裏父母雙方跟孩子都有血緣關係的比例非常小,杜玫前夫娶的那個老婆就有孩子”
高平江又開始發火了:“你什麼意思?難道杜玫還想帶著我孩子嫁給個美國佬,讓我孩子管別人叫爹。”
徐航靜靜的說:“這個,如果她想這麼做,恐怕你控製不了。”
高平江揮手:“別說了。子淳,你去跟杜玫說,我跟她結婚,她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都答應。”
張之淳五分鍾後回來,說:“杜玫說了。你這人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所以你答應什麼都毫無意義。她說她跟你上床也隻不過是把你當****看,從沒打算過跟你結婚,有孩子完全是個意外。大家都沒必要為個意外改變自己的人生,事實上,也改變不了。所以她決不會跟你結婚,她說她跟你大路朝天各走半邊。但是如果你真的愛孩子,她不介意跟你跟孩子親近,看你自己的表現了。”
高平江這下氣大了:“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杜玫,你真把我當柿子捏啊。徐航,我要跟杜玫打官司,我要孩子的撫養權,不管打得贏打不贏,我要跟她死戰到底,一直打到孩子成年,看誰耗得過誰。”
張子淳又出去了,過了會回來:“杜玫說,考慮到你有億萬財產,為了孩子的利益考慮,她可以把法律上的監護權給你。反正給了你,你也不會養,最終還是得她養。這樣,如果你真的想要孩子的話,她不限製你跟孩子在一起的時間。但是如果你對孩子不好,或者對孩子的成長有壞的影響,比如,帶孩子見不三不四的女人,她就會向法院起訴,剝奪你的監護權,甚至探視權。”
徐航不高興了,站了起來:“高平江,我不認為你這樣是解決問題的態度。你如果想跟杜玫結婚,是為了給你的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庭,更好的生活的話,你就應該向杜玫表達你的誠意,而不是向現在這樣把孩子當工具,跟她拉鋸我真不明白你跟她爭監護權的目的是什麼?為了氣她,為了整她”
高平江委屈:“那你要我怎麼樣?我說我不想要孩子,她又不肯去墮胎;我說我跟她結婚,她又不肯跟我結婚;我說孩子我來養,你又說我是氣她,整她那你們說我該怎麼辦?難道我應該不聞不問,錢也一分不掏。她懷沒懷孕,生沒生孩子,跟我徹底無關我真是,左也不對,右也不對。”
徐航生氣:“你說你不要孩子,人家說好的,孩子跟你無關;你說你要孩子,人家說可以讓你探視;你說你要監護權,人家也同意給你。人家一讓再讓,所有的選擇都順著你,你還抱怨我知道你想啥,你想杜玫跟你結婚,給你看孩子,忍著你到處尋花問柳,忍著你對孩子不聞不問,等你偶然回家,還讓孩子管叫你爸爸。憑什麼?天下哪有那麼現成的老公爸爸可以撿,美得你。”
高平江大怒:“徐航,你胡說八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思。你賊心不死,你吃著碗裏瞧著鍋裏,你打我老婆主意,但是她肚子裏孩子是我的。你以為我會放棄我老婆孩子,你做夢”
徐航火冒三丈:“誰是你老婆孩子,杜玫答應了嗎?杜玫根本沒把你放在眼裏”
張子淳忙把兩人隔開:“徐哥,你怎麼跟平江吵上了。我們隻負責中間傳話,你應該保持中立。”
徐航冷靜了一下:“嗯,是。我還要為你們兩個起草文件。高平江,我不跟你吵,反正我兩吵了也沒用。你想娶杜玫也好,你想要孩子,都得她點頭。”
高平江控製住自己,進衛生間用冷水洗臉,出來後,叫張子淳再次傳話:“跟杜玫說,孩子有我一半的DNA,她不能這麼隨便的使用我的精子。既然她使用我的精子,我就有發言權。我的意見是,她要麼不要孩子,要麼給我當父親的權力。我不想要孩子,但是如果有孩子,我要給孩子一個家庭。所以她要麼墮胎,要麼跟我結婚,二選一吧。”
張子淳過了會回來:“杜玫說了,精子不是她用非法強迫手段從你那獲取的,你是個有自我行為能力的成年人,所以這枚精子既然你留在她的體內,就屬於一種無償饋贈。饋贈給別人的資產,你不可以要求收益,所以她對你的要求置之不理。”
高平江氣暈:“杜玫,她奶奶的。她太不講理了,她這是仗肚子欺人,坑蒙拐騙,********,逼人當爸爸還不給別人爸爸名分我跟她沒完。”
高平江一時想不出來該拿杜玫怎麼辦,坐在椅子上直喘粗氣。
張子淳息事寧人:“算了,算了。我們先去吃晚飯吧。大家都餓了。”
高平江嘀咕:“餓了,我都氣飽了。”
三人一起出去吃飯,張子淳和徐航一麵吃一麵勸高平江慢慢來,痛改前非,讓杜玫知道他可以當個忠誠的丈夫,負責任的爸爸,用行動來說服杜玫,慢慢的,杜玫就會回心轉意了。
高平江惱火:“當個爸爸,還附加條款這麼多。真以為自己懷得是龍種啊。”
徐航說:“那你不接受就是了。反正她又沒要跟你結婚。”
高平江氣憤不已:“張老弟,這下你高興了吧。”
張子淳撓撓頭:“男人出來混,總有人會懷的。”
吃完飯,什麼問題都沒解決。高平江晚上打算睡華景苑,於是三人決定到華景苑酒吧坐一會。
三人中,徐航視力最好,一走進去,就看見了辛濤一人在那喝悶酒。
徐航奇怪:“辛濤怎麼了?仰凝鶯呢。”
三人走到辛濤那張桌子坐下。
辛濤一麵喝一麵慢慢的告訴三人,原來他從機場直接打的到仰凝鶯的出租屋,發現仰凝鶯不在這不奇怪,但是家裏有一層薄薄的灰,好像有幾天沒住人了這就有點奇怪了。其實仰凝鶯知道辛濤這幾天會回來,所以已經收拾過屋子了,但是北京的大氣,加上又是出租屋,隻要兩天沒住人,就會無處不積灰。
但是辛濤也沒多想,就把屋子打掃幹淨,等仰凝鶯回家,一麵盤算著帶她去哪吃晚飯,怎麼像她求婚。
一個小時過去了,辛濤等不住,決定去片場找仰凝鶯去。
辛濤這兩三年跟著仰凝鶯在片場出入,也認識幾個人。辛濤人緣好,所以進了片場就遇到一個管道具的跟他打招呼:“辛老師,好就不見。”
辛濤上去向他打聽:“凝鶯今天在不在?”
“在,在那頭呢。一個鏡頭拍了一下午了。”管道具的看看辛濤,小聲說,“辛老師,你還是別過去吧。糟老頭子現在挺寶貝鶯鶯的,把她看得挺嚴。如果哪個生妒忌病的,想取而代之,去老頭麵前打小報告,那不是讓鶯鶯日子難過嘛。”
辛濤震驚。
管道具的一看形勢不對:這書呆子居然不知道。管道具的趕緊溜了。
辛濤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在片場找了幾個人打聽一下。這種事在片場實在太稀疏平常,根本沒人當回事,辛濤卻五雷轟頂,兩眼發直,腳不點地的回來了,然後就泡在酒吧喝到現在。
三個男人聽了無語,辛濤那副傷心模樣,嚇得別人都沒膽子開口安慰他。
過了半響,高平江長歎一聲:“哎,辛老弟,咱們兩真是難兄難弟,同病相憐啊。”
徐航張子淳驚奇:你跟他怎麼同病相憐了?
高平江說:“咱倆今天為了兩個女人,萬裏迢迢,趕回北京,結果被兩個女人耍得團團轉。早知道,還不如留在山上不回來呢,山上的生活多單純啊,一群大老爺們,天天就是吃飯,開礦,吹牛,睡覺媽的,山下的女人是老虎,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