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厚鵬勸徐航他們帶高平江回北京療傷,別人都回家過節,等休整一番後,再回野牛溝,而他則幫他們把設備準備好,由部隊出麵,將設備給他們運進山裏。
“如果真的發現主脈,馬上通知我。現在盜采太嚴重了。野牛溝礦隊這麼多,而且都是出錢出力賣命卻至今一無所獲的,如果你們找到了主脈,械鬥恐怕難以避免。”陳厚鵬說,“生命安全第一重要,千萬小心。”
高平江手術後一周,可以出院了,春節也到了,大家死活把他綁架(輪椅)上了飛機。
高平江沒家,張子淳把他帶回和玉會所跟自己一塊住。高平江心情不好,再加上傷口又痛又癢,不好意思喊疼,就嘴裏罵罵咧咧。杜玫因為伺候過她老爸,對病人的種種怪異心理表現十分熟悉,不管高平江怎麼無理取鬧都千依百順。
貝晶卻沒那麼好惹,越看高平江越不順眼,終於有一天頭頭是道的把他一通臭罵,大致意思是:你以為你花樣美男,你以為你是在撒嬌賣萌,呸,你就是一塊茅坑裏的石頭,臭氣衝天,神見神煩,人見人嫌,鬼見鬼哭
張子淳捂著貝晶的嘴,把她拖了出去。
高平江被貝晶這麼劈頭蓋臉臭罵了一頓後,頓時老實多了。張子淳跟杜枚麵麵相覷原來這小子是欠罵啊。
高平江不折騰別人了,但是開始悒悒不樂。他過去一直是動如脫兔,要他這麼行動受限製,真比殺了他還難受。
正月初二,北京人逛廟會的日子。張子淳為了給和玉公司和瑰石公司做廣告,在珠寶新大樓的拍賣大廳舉辦免費和田玉講座,請了幾位和田玉玉雕大師來江和田玉的欣賞和收藏。講座完後,又給大家做免費的鑒定。
杜玫為了給高平江解悶,把他的輪椅推到了現場。
高平江看張子淳人模狗樣的坐那給一幹閑雜人等做鑒定估價,就不樂意了:“這小子能當專家,我憑啥不行?就因為他坐椅子,我坐輪椅?把我輪椅推過去,就在他旁邊,我要聽聽這小子是怎麼胡吹的。”
杜玫和徐航把高平江推到張子淳身邊,辛濤和仰凝鶯也跟在後麵。
這時正好有個客人抱著一塊足有5斤重的黃色的大石頭給張子淳看:“請問張老師,這是和田玉的哪一種?”
張子淳不好意思:“這個,嗯,這是不是和田玉的那一種。”
那人急:“我是在新疆買的。您看,是不是那種非常罕見的黃玉。”
高平江一聽別人叫張子淳“張老師”就不樂意了,這小子一夜功夫,居然當上“老師”了,啊,呸。
“恭喜,你買到了新疆產的石英岩,還是費了番功夫染色的。如果買的數量多的話,可以造房子。”高平江說。
“我花了10萬元。”那人真急了。
高平江看了他一眼:“嗯,按人民幣貶值的速度,過上個幾年,你就物有所值了。”
這個客人的表情明顯是想把自己手裏這塊石頭丟高平江腦袋上,但是權衡一番後,說:“這是塊罕見黃玉,請不要隨意評論,以免影響您的磚家聲譽。本人將去地質大學找教授探討”
“地質大學教授?”高平江回頭瞧了辛濤一眼。
辛濤無奈:“嗯,新疆有很多石英岩,這塊的染色技術不錯。”
下一個客人上來,給張子淳看一個造型特別奇怪的白色小雕件:“張老師,這是不是紅山文化的和田玉小人。”
張子淳還沒回答,高平江搶先說:“紅山文化是啥我不知道,但是你手裏這玩意倒挺像隻雕壞掉的唐老鴨。”
第三個客人上來,給張子淳一塊圖案模糊不清的龍牌,本來底子有點發青,卻又在最上麵染了點黃色:“張老師,這是我爺爺送給我的結婚禮物,這是他在打仗的時候,從國民黨的一個軍官身上搜到的”
高平江說:“本故事純屬虛構。”
那個男人惱火:“我爺爺親口跟我說的。”
高平江說:“這樣的東西,國民黨軍官看不上。”
“你看,這玉牌,質地多麼玲瓏剔透,雕得多麼栩栩如生。”那個男人幾乎要跳起來了。
高平江驚奇的看著這個男人:“玲瓏剔透,栩栩如生?您是要修改中華詞典麼?”
張子淳尷尬,隻好斯斯文文的說:“這是染色大理石,解放戰爭的時候,還沒這樣的染色技術。”
這個男人氣哼哼的走了,排在他下麵的那個不敢上來了,徑直走到高平江另一邊的雕刻大師那,給他看一塊23斤重的,黑漆漆的石頭:“張大師,您能幫我看一下這塊和田墨玉嗎?這是我兩年前花了2萬元買的,買回家後一直覺得不踏實。您看這值多少錢?可以雕樣什麼樣的東西?”
張大師還沒說,高平江插嘴:“這是塊石頭,無價,現在你可以踏實的回家了。雕啥就不用費這心思了,壓鹹菜壇子很實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