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7章 青海(3 / 3)

在入野牛溝230公裏後,車隊到達仙女山下,這裏海拔4200米,南見海拔5769米的昆侖山玉虛雪峰,西臨海拔5798米的阿爾金山,山峰上積著恒古不化的白雪,時時隱藏在忽然飄過的白雲中,若隱若現,如神仙住所。寬闊的昆侖河並不湍急,河灘上石塊還是有棱有角。沿途是壯麗開闊的山景和淨化的純淨到令北京人肺疼的空氣。但是這裏人煙斷絕,高山反應和惡劣氣候危及人類的生存。

路越走越險,越走越荒涼,最後的20公路,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礦隊先到營地駐紮,跟先到那裏的幾支礦隊打招呼,探聽情況。在這些礦主中,他們居然遇到了一個北京來的高姓礦主。高平江笑著跟他稱兄道弟。高礦主30歲左右,已經在野牛溝尋找玉脈一年多了,卻至今連一點玉沫沫都沒炸出來,但是已經投下了一千多萬資金。

高礦主說:“這些錢是幾個朋友一起投的,他們在北京繼續做生意,把身家都發過來支援我在這開礦。我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不找到玉脈,我無顏回去見江東父老。”

仰凝鶯心想:你一年多才花了一千萬,我們還沒從北京開拔,高平江他們已經扔出了一千萬讚助費。那辛濤豈不是得不破樓蘭終不還了。

回到自己的帳篷,高平江對包括賽地和阿西木老爹在內的幾個頭說:“野牛溝所出玉料呈漿質和熟玉條狀結構,漿質白如雪,熟玉透似粥,不易變灰,是青海玉中的上品,但是玉料外麵裹著很厚的岩石狀皮殼,主要成分是氧化鐵,很容易跟周圍的普通岩石搞混,但是有經驗的采玉人卻一眼就能看出不同。這裏礦隊這麼多,大家都癡心不改的在尋找新的主脈,如果讓別人捷足先登,我們就得出巨資從他們手裏把礦脈買下”

第二天,所有人都離開營地往礦區進發,包括仰凝鶯,辛濤心疼她,叫她別去,但是仰凝鶯堅持要見識一下辛濤的工作環境。

杜枚一把把辛濤推開:“憑什麼不讓我們去,都什麼年代了,還歧視我們婦女。”

但是從營地爬到礦點的兩個多小時山路,確實是仰凝鶯這輩子沒吃過的大苦,仰凝鶯到後來都爬哭了。

山路盤旋迂回,陡峭險峻,最終他們到達的一處山崖之下。

隻見眼前起伏的山巒如一條巍巍神龍,但是龍的尾巴卻被破壞了。高山上終年不化的皚皚積雪跟被采玉炸開而裸露的巨大山體斷麵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斷麵高達百米以上,岩石支離破碎,醜陋猙獰,曠工們用繩索在山體間上下,如螻蟻活動在巨大的岩石間。但是這些螻蟻卻是眼前這巨大景色的創造者。

杜玫看著這些活動著的細小身影和斷麵上如蟻窩一樣的密密麻麻的小礦洞,忽然心生恐懼,各種孤獨渺小茫然淩空而至。

杜枚忽然想到:采礦破壞了山的龍脈,采玉泄了山的靈氣,我們這麼做是不是在破壞風水,會不會受山神的懲罰?

杜枚發現自己越來越迷信了。

大家隨著高礦主參觀礦洞,因為至今沒有采到玉,所以礦洞挖得極小卻極深,小到隻容一個人在裏麵爬進爬出,深到除了頭上的礦燈發出的光外,一團漆黑。杜玫在礦洞裏爬了一遍,有一種自己被活埋了的感覺。這裏的一切跟新疆是多麼的不同,至少於田的礦洞裏到處都是玉脈閃著微光,讓人心蕩神搖,這裏卻隻有岩石跟石屑,令人心灰意冷。

大家在山上的幾個礦點摸了一番後,回到營地,高平江就催杜枚他們下山。

第二天早晨,徐航率領車隊離去,高評價辛濤他們揮手向他們送行。

仰凝鶯不由的淚如雨下,此別不知何時見也,這裏通訊斷絕,除非西王母派青鳥送信,否則他們連這些人是否健康平安都一無所知。

杜枚一行回到北京,擴張計劃進行得順利異常,到九月,瑰石公司已經連同機場的三個門店在內,在北京開了8家。

但是高平江辛濤那裏卻音訊皆無,音訊皆無的唯一解釋就是:他們還沒找到玉脈。

春節將近了,這下高平江和辛濤該回來了吧,總得回來過節吧,即使要繼續探礦也該等明年了。

北京這邊等得望眼欲穿,就在這個時候,辛濤電話來了,高平江出事了。

礦洞塌方,高平江被埋在了裏麵,塞地帶著曠工不顧死活的挖開礦洞,將高平江挖了出來,現在已經送到了格爾木市,因為途中耗費時間,所以高平江現在生命垂危,正在搶救中。

徐航大驚,趕緊跟陳厚鵬聯係,要他不惜一切代價趕緊將高平江運到西寧,那裏醫療條件相對好點。陳厚鵬通過駐青海部隊派出了軍用直升機。

徐航,張子淳和杜玫趕緊飛往西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