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湘蘭說:“張書記,今天我來是向你反映一個事,關於澤西縣的事。”張濤問:“澤西縣出了什麼事嗎?”史湘蘭說:“還好,有驚無險呐,不知道是誰,把省報的記者給請了過來,采訪環保方麵的工作,記者走了之後,馬駿同誌才知道,這幫記者不是來宣傳澤西的環保工作成績,而是來挑刺的,他們重點走訪了幾個矽肺病人。”
見張濤不語,史湘蘭的語氣沉重起來,她說:“當初,為了招商引進,為了促進地方經濟發展,我和政府的同誌不了解鉬礦對環境的影響和對工人身體的危害,主持推進了這一工程,應該說,我是有過失的,我懇求市委市政府給我處分。”張濤說:“湘蘭同誌,你言重了,改革是個新生事物,是一個摸著石頭過河的過程,所以你也不要過於自責。對了,你剛才說的記者的事,現在到了什麼地步?”
史湘蘭說:“事情發生後,馬駿同誌、新農同誌快速反應,剛剛接到馬駿同誌的電話,他說事情已經控製住了,日報的記者現在又準備到澤西,不過這次是以正麵宣傳為主。”張濤微笑了一下,說:“這就好,馬駿同誌做得好。”史湘蘭說:“張書記,從這件事上,我總算看出來了,澤西的班子不是很團結啊!”張濤說:“盡管自上而下,一再要求班子團結,但是人心各異,真正要做到這樣恐怕很難呢。”史湘蘭說:“馬駿同誌表現很強勢,秋亭同誌的氣有些不順呐。”
張濤不願再談這個問題,把話題引向了別處,史湘蘭坐了一會,就起身告辭。張濤點燃一支煙,默默地看著窗外,史湘蘭的話雖然沒有說透,但是他還是聽出了端倪,如果林秋亭真的為了與馬駿鬥法而自毀長城,這個問題就相當嚴重了,這叫什麼?這叫挾公報私,長此以往,怎麼得了?張濤沉吟了片刻,拿起了桌上的電話,把秘書叫到了辦公室,讓他去把關澤喜請來。
關澤喜不一會就走了進來,張濤問:“祝雲清同誌的病情穩定了嗎?”關澤喜麵帶戚容,說:“情況不大好,醫生說現在隻能走一步算一步。”張濤歎了一口氣,說:“人生無常啊!我記得祝書記還是轉業軍人,剛轉業的時候,是市機關籃球隊的中鋒,壯得像頭牛似的,現在怎麼說垮就垮了呢?”關澤喜說:“說起來,我跟祝書記共事了二十多年,那個時候,我們都沒結婚,兩個人一個灶上吃飯。”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張濤說:“老關,這段時間,你把老祝的擔子先挑起來。晚上,我和你再去看看他。”關澤喜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