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湘蘭初一聽這話,的確有些生氣,但是她何嚐不知道這個姨侄是什麼人,他一定添了油加了醋,目的是借自己的權力對這個金炎課以懲戒,為了讓向華強順順氣,她說:“這個金炎怎麼能這樣呢?”向華強一看姨媽的好像沒發火,於是又拿話來激她,他說:“金炎不僅這樣狂妄,他還和林秋亭走得相當近,要不林秋亭怎麼會放他來接我的手?姨,你知道為什麼林秋亭重用他嗎?”
“你有話就說。”史湘蘭不喜歡別人在她的麵前賣關子。向華強說:“在您還在澤西當縣委書記的時候,金炎就跟林秋亭搭上了,我聽組織委員張猛說過,對了,張猛就住在縣委大院,他的家後麵就是林秋亭的房子,張猛說,在澤天化工出了環保事件後,金炎常常往林秋亭的家裏跑。”
一提到澤天化工的環保事件,史湘蘭就對林秋亭耿耿於懷,林秋亭在背後搞小動作,史湘蘭是知道的,當時,金炎已經在縣委辦公室上班,他是皮誌雄弄進縣委辦公室的,史湘蘭並沒有在意這個人,沒想到金炎敢吃裏扒外,給時任縣長的林秋亭通風報信。向華強的這個情報點中了要害,史湘蘭的火冒了起來。
她對向華強說:“你先回去老老實實地上班,這事我有分寸的。”向華強抽了幾張紙巾,擦了擦眼睛,走了。史湘蘭走到酒櫃旁,往高腳杯裏倒了半杯紅酒,一邊輕輕地搖晃著酒杯一邊走向陽台,她在思考著如何跟林秋亭說及此事。
第二天上班後,史湘蘭給林秋亭打了一個電話,她問:“秋亭啊,華強的事,你準備怎麼安排?”林秋亭說:“我打算讓他和金炎對調,您不要擔心,我不會委屈華強同誌的,皮常委的事,市裏不是已經有意見了嗎?我想讓他先熟悉一下縣委辦的工作,一個月左右,我計劃讓他擔任常務副主任,等皮常委一走,我再把他扶正。”
林秋亭以為自己給史湘蘭一個天大的人情,殊不知史湘蘭不是好糊弄的主,皮誌雄調走的事雖然是定了下來,但是由誰來接任,現在誰也不敢說,林秋亭有建議權和推薦權,但是決定權在市委這邊,再說了,史湘蘭現在更關心的事是金炎的任職問題,她雖然離開了澤西,但是她不想看到一個曾經吃裏扒外的人耀武揚威,她要好好地教訓一下這個人。
史湘蘭說:“秋亭啊,我並不想幹預澤西的事,你也知道,華中複線工程是我在負責,澤西縣這段的事,具體由馬駿在幹,馬駿的能力有目共睹,自然可以放心,但是一個好漢三個幫,你作為縣委書記,得幫他選一個得力的秀水鎮負責人,我的態度很堅決,如果不能更好地配合華中複線工程,就調走,這也是我同意把向華強調離秀水的原因,秋亭啊,你讓一個完全沒有幹過鄉鎮工作的人去秀水主政,這會不會拖後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