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金橋沒有做聲,他在等待有利的時機。不一會,張華平果然淚眼汪汪地問:“計縣長,你告訴我,宋市長的態度為什麼會突然轉變呢?”計金橋搖搖頭,說:“我哪裏知道啊,按說,宋市長是一市之長,是不會朝令夕改的,我記得一周前我跟他交流時,他的表態很溫和。”
張華平有些絕望地問:“是不是省裏過問這事了?”計金橋搖頭說:“不會,市裏一直在獨立處理這事,特別是鉬礦上那些礦工得到了高額賠償後,市裏就更加泰然了。”“那又會是什麼原因呢?”張華平想死得瞑目一些。計金橋慢吞吞地說:“我隻知道宋市長在昨天召見了馬駿,其它的我真不知道啊。”張華平問:“難道馬縣長在宋市長麵前說了什麼對我不利的話?我跟他沒有深仇大恨,相反,我對他也不薄,該做的我都做了,他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對我這樣,非置我於死地?”
計金橋連忙說:“老張,這可是你跟馬縣長之間的事,我不予置評。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如果為了布局的需要,有些時候是需要用上一些手段的,或許有的人會認為,你是我計金橋的人,而有的人認為我計金橋是他的對手,對於對手用過的人,總會不放心吧。”
張華平在計金橋的旁敲側擊之下,直接把馬駿列為了把自己推向絕境的罪魁禍首,他咬咬牙,說:“這個姓馬的,招可真毒啊!”計金橋假意說:“老張,你可不要憑空想像,事情還沒有查清呢,再說了,我說的話,隻是一種推測,權作參考。”
計金橋的心裏一陣激動,他從張華平的話裏聽出了一些有價值的信息,張華平說,他對馬駿不薄,該做的都做了,這句話像一針興奮劑一樣,讓計金橋急切地想知道究竟張華平怎樣對馬駿不薄,都做了什麼事?但是他不能直接發問,他隻能用循循善誘,來套出張華平的話來。
盡管計金橋貌似公允地勸說張華平,在查清問題之前不要妄作評判,但張華平已經完全相信了計金橋的推測,在他看來,馬駿想踢他出局,理由相當充分,除掉他這個對手曾經的手下,啟用一個自己的親信,是官場用人準則一個亙古不變的招術。張華平站了起來,說:“姓馬的對我如此無情無義,我舍得一身剮,也要把皇帝拉下馬。”
“不要衝動啊,老張,馬駿可是市委張書記的紅人,雖然在縣政府在我之下,但級別比我還高,你一個快要受處理的科級幹部,想動他,就好比是蚍蜉撼樹啊!你想想看,在縣委常委會上,他連勞縣長都敢當麵頂撞,多麼強勢啊!”計金橋明裏是勸張華平不要意氣用事,實則是出言相激、火上澆油,張華平揮舞著拳頭,說:“好吧,那我就跟他鬥上一鬥,我到要看看,他有多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