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西縣縣委常委會在下午就召開了緊急會議,商討處理措施。林秋亭說:“鉬礦安全事故發生後,我們縣委縣政府在事件的處理上是得當的,盡最大力量挽回了負麵影響,但是部門的責任必須追究,現在,市裏的孫秘書長在澤西坐等處理結果,請大家暢所欲言,各抒已見,爭取達成共識。”
由於是得罪人的事,常委們都沒有主動發言,大家都抱著冷眼旁觀的態度。林秋亭說:“既然大家都有所保留,我看隻能點將了。從冷書記開始吧。”冷雲進說:“說實話,咱們的部門負責人,都是好同誌,讓我來發這個言,我也說不好,既然林書記點了將,我就說點不成熟的意見,我認為,鉬礦事故形成的原因,還是由縣安監局引起的,如果他們的工作做得再細一些,我想也不會發生礦方用他人冒名頂替礦工進行體檢的事。同時,如果安監局能夠深入一線調查得多一些,也不會讓礦工們在惡劣的生產環境中工作這麼長的時間。”
冷雲進的話,很快在常委們中間掀起了波瀾,大家都爭相附和這一觀點,都認為部門責任應該追究到安監局的頭上。馬駿想到了張華平的眼淚,他想,張華平的確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如果像這樣發展下去,張華平的政治生命無疑會就此終結,他有些於心不忍。
馬駿說:“我讚成冷書記的意見,縣安監局的確有責任,但是我認為他們不能負主要責任,主要責任還是在縣政府分管領導上。”計金橋一聽這話,臉迅速陰沉了下來,他瞪了瞪馬駿,豎起耳朵,想聽他繼續說下去,可是馬駿停了下來,不再作聲。
林秋亭豈肯放過這個攪亂對方陣營的機會,他說:“馬駿同誌的意思,我聽不明白,這個縣政府分管領導,一個是任現職的你,一個是剛剛交接任常務副縣長的金橋同誌,你認為是你有責任,還是金橋同誌的責任?”勞立寬不等馬駿說話,迅速插話道:“上午孫秘書長話說得很清楚,這件事情,市裏對縣委縣政府分管領導的責任不再追究,我看現在有點跑題了吧?”
馬駿說:“不管是誰的責任,我隻要說的是,縣安監局不能也不會是這次責任的主要承擔者。”所有的人都知道馬駿此言的含義,如果要嚴處張華平,他自己或者是計金橋也同樣要受到相應的處分,馬駿這是在力保張華平。他的意圖表明後,勞立寬和計金橋都不敢過多地參與討論,因為他們知道,真正要把縣政府分管領導拉進去,計金橋可能會有更大的風險,畢竟他剛剛交手兩個多月。
現在關鍵是看林秋亭的態度了。林秋亭如果想拉攏馬駿加入自己的陣營,這是一次非常好的機會,眾常委都把目光不經意地投向了林秋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