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的一係列小動作全部針對自己,這讓馬駿又氣又好笑,他佯裝不知,朝九晚五地上班。隻到小方帶著保衛處的兩個同事,把一撂撂發出去的信件成捆成捆地往處裏搬的時候,才被孫育平發覺,他迅速告訴了廖桂芸,他說:“廖處長,內刊全部收回來了,原封未動。”廖桂芸問:“誰做的?”孫育平說:“小方說是馬處長安排的。”廖桂芸一下子呆住了。
按理說,廖桂芸應該高興才是,但是何自強已經回來了,並且看到了自查報告。她先前的打算是,如果何自強追查此事,一定會調看這個審稿檔案,審稿檔案中的二審部分已經被自己毀掉,在一審稿中加了洪野縣的材料,也就是說,何自強根本就追究不了廖桂芸的責任。但是如今事情發生了戲劇性的變化,內刊全部原封未動地收回了,這說明馬駿早就有所行動,為什麼馬駿一直沒有向她講明?她懷疑馬駿是不是布了一個套子,讓自己和張明野鑽?如果真是這樣,自己和張明野兩個人的陰謀不就昭然若揭了嗎?馬駿的這一作法肯定會得到何自強的表揚,所以自查報告發揮不了半點作用,相反,會讓馬駿一下子把自己的裏裏外外看個通透。這一招可真是厲害啊!她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心裏忐忑不安,
何自強指著馬駿手裏的自查報告,說:“這份自查報告送來之前,看過沒有?”馬駿搖搖頭,說:“沒有看過,但我不生氣,這件事本來就是我分管,出了事,當然是我負主要責任。事發之前,我擔心有的同誌會誣陷我,所以把審稿檔案拿了過來,準備到關鍵時候來證明自己的清白,沒想到抽屜被換了鎖,檔案也不翼而飛了。”何自強拍了一下桌子,說:“這兩個人怎麼能這樣呢?本事不大,陰謀不小,像這樣怎麼能做好工作?”馬駿說:“何秘書長,我有個請求,不知道該不該說。”
“你講。”何自強走到另一張沙發邊,坐了下來。馬駿說:“現在穀處長還在學習,如果這個事情被放大,肯定會團結,綜合處的工作將不可避免地受到影響,現在這件事故已經得到了圓滿處理,外人也不知情,所以我請求何秘書長高抬貴手,不再追究了。”何自強開始還以為馬駿會朝廖桂芸、張明野開炮,沒想到他居然求起情來,這讓何自強對他刮目相看。
何自強不置可否,馬駿離開後,他把廖桂芸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廖桂芸坐下後,沒有以往那種幹練灑脫的樣子,很局促地坐在那裏。何自強說:“廖處長,你得向馬駿同誌學習啊,不僅主動承擔責任,還替你們求情,現在有的幹部就缺乏這樣的胸襟。”廖桂芸不明白何自強的意思,她問:“馬處長替我們求情?我有什麼情讓他求的?”何自強冷冷地說:“你就不要裝糊塗了,舉頭三尺有神明,凡事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你去吧,這件事到此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