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澤天化工廠的改革拉開架式的時候,總經理戚於會失蹤了。在全廠職工改革動員大會上,李政通不斷地看著表,原定的會議時間已經過了半個多小時了,戚於會還沒有來會。這時,廠辦主任餘想明把嘴巴附在李政通的耳朵上,告訴他,從昨天下午到現在,戚於會的電話就關了機,家裏電話沒人接,敲門沒人應,愛人王寶梅也沒有上班,連小女兒戚容也沒有上學,怎麼也聯係不上。李政通跟出席會議的勞立寬打了個招呼,離開了會場。
李政通向史湘蘭彙報了這一反常情況。史湘蘭大吃一驚,她立即覺察到戚於會的失蹤跟改革有關,改革一定會激蕩起沉渣,戚於會選擇在改革的前夜失蹤,他個人必然存在非同尋常的問題,他一定是潛逃了,但真相沒有查明之前,她不能把戚於會定性為潛逃,她對李政通說:“把財務部的人給我集中起來,我馬上派人過來。”
可是,當齊望龍帶著行政科科長趕到澤天化工的時候,卻意外地遭遇到了一場火災,火災的地點很是蹊蹺,獨獨燒了財務部。當他們來到財務部時,火已被撲滅,除了鐵殼文件櫃沒有被燒毀,一切都蕩然無存。勞立寬說:“這一定是有人擔心會查出什麼來,燒毀犯罪的證據,這件事情,一定要嚴查到底。”
馬駿把楊莎約了出來,楊莎精心打扮了一番,興衝衝地推開包間的門,卻發現除了馬駿以外,還有一個人在,她連忙向史湘蘭走過去打招呼:“史縣長,您好!”史湘蘭微微地笑了下,臉色迅速變得嚴肅起來,她說:“今天上午的失火案,你怎麼看?”楊莎說:“今天上午開大會,我們都去參加了,財務部一個人也沒有,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
“如果這些票據都燒毀了,是不是就意味著你們廠所有的資金帳務往來都無據可查?”史湘蘭喝了一口茶,問。楊莎說:“是這樣的,我剛到財務部沒幾天,情況不是太熟,但財務部所存票據的重要性我還是知道的,昨天上午,財務部的孫經理說馬上就要改革了,命我們對曆年的帳務進行一次徹底的清查,於是我們就把這些票據取出來,放在了桌子上,加班加點地清查。開會之前,我還特意地把門鎖扭了扭,怕門沒有關牢。”
馬駿對楊莎說:“史縣長找你的事,關係重大,對任何人都不要說及,你明白嗎?”楊莎點了點頭,說:“史縣長和你都是我的恩人,我知道怎麼做,有什麼事你再聯係我,我隨叫隨到。”史湘蘭說:“讓武大山送你回去吧。”楊莎笑著說:“史縣長,現在的澤西街頭可不比以前了,你就放心吧,我先走了。”
“這是我的失誤,讓人鑽了空子,沒想到竟然會出這種事,馬駿,你怎麼看?”史湘蘭揉了揉太陽穴,問道。馬駿說:“我認為,這一把火也並非完全是壞事。第一,這把火肯定與戚於會的失蹤有關係,它警醒我們,澤天化工存在著嚴重的腐敗。在接下來建立現代企業製度上,要大刀闊斧,集思廣益,堵住腐敗的源頭。第二,通過這件事,讓那些與之有牽連的中層幹部能夠穩下心來,積極配合改革大局,如果一棒子打倒一船的人,對澤天的改革未必就是好事。”
史湘蘭若有所思地問:“你說戚於會能夠逃到哪裏去?他可是舉家外逃啊,憑他的能力,能夠辦成這事,好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馬駿說:“據公安局刑偵科的魯新說,戚於會在前天晚上去過君悅酒店,一個小時後就出來了,他見過的人,一定是為他策劃外逃的幕後主使,而這個幕後主使,才是我們要真正追查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