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吼……”勝利之人從地上跳了起來，不顧滿臉鮮血，舉著手怒吼著，台下許多觀眾卻是幾家歡樂幾家愁，有人興奮的大聲歡呼，還有人沮喪的似在罵娘。
此時，原本昏暗的小廳內燈光突然亮了起來，原本安靜的氛圍也被打破了，一些人很興奮，而另一些人卻很沮喪，肖遠這時注意到，這些人麵前，大部分都有一些花花綠綠的方形小牌。
四個相貌美麗，衣著暴露的女子分別端著一個托盤走了出來，將其中一些人麵前的小牌收走一部分，又給另一些人麵前多擺放了一些小牌，肖遠和薑華麵前的桌子上沒有擺放任何小牌，一個女子問兩人是否要兌換籌碼押注，被薑華拒絕了，這一過程耗時大概有二十分鍾，在此之後，燈光又一次暗了下來，大屏幕上新的一場生死格鬥開始了。
“看出來這是什麼了沒有？”薑華低聲問道。
“當然看出來了，一個地下賭場，不過不是普通的賭博，而是賭屏幕上那兩人的命，對也不對？”肖遠問道，目光盯著大屏幕上正在互相試探攻擊的兩人，因為是第一次親眼見到這種台上生死搏殺，台下看戲的情形，心裏說不出什麼滋味兒，是為台上兩人感到同情和悲哀，還是為熒幕上現場台下以及這裏以這兩人生命做賭注的人們的冷漠感到齒寒，或者兩者都是，又或者都不是，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是不是有些同情那兩個人？”薑華似乎感受到了肖遠的情緒，於是問道。
肖遠目光盯著屏幕沒有說話，此時格鬥場的兩人彼此的試探都已經結束，廝殺一下子變得慘烈起來。
“你不必同情他們，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雖然輸了有可能喪命，但是贏了，回報卻也非常巨大。”薑華說道。
“格鬥場在哪裏？”肖遠問道。
“不知道，沒有人知道。”薑華說道。
肖遠再次沉默了下來，看著熒幕上愈來愈激烈，已經開始染血的廝殺，心裏卻在想著，如果自己遇到這樣生死搏殺的對手，能不能應付得了。
“我帶你來看這個，還有一個目的，是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是真正的生死搏殺，你雖然在山狼那裏學到了不少東西，但是經曆的太少。”薑華淡淡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謝謝。”肖遠說道。
“你說過，我們是兄弟，謝謝這兩個字在兄弟之間是多餘的。”薑華說道。
此刻，熒幕上廝殺的兩人再次陷入了死局，其中一人摳住了另一人一隻眼睛，另一人的雙手掐住了這人的咽喉，在地上翻滾著，嘶吼著，片刻後，被掐住咽喉之人沒有了動靜，戰勝之人從地上掙紮著站了起來，自己的一隻眼睛也變成了血窟窿，但是他卻絲毫不在意，舉著雙手嘶吼著，向台下的人展示著自己的勝利之姿。
“太慘烈了。”肖遠看著台上那人，眼睛微微閉上，不忍再看，南喃喃自語道。
“慘烈嗎？”薑華淡然一笑，說道，“真正的戰場，比這樣還要慘烈百倍。”
肖遠睜開了眼睛，看了一眼薑華，問道：“現在還有那樣的戰場嗎？”
“有，不過普通的老百姓都不知道罷了。”薑華說道。
“你經曆過嗎？”肖遠又問道。
“暫時還沒有。”薑華說道。
“暫時還沒有。”肖遠咀嚼著這一句話，看著小廳裏燈光再次亮了起來，漂亮的女子再次出來在小廳裏像花蝴蝶一樣，邁著輕盈的步伐來回穿梭，讓他有種恍若夢中的感覺。
第三場廝殺又開始了，肖遠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程度廝殺，直到其中一人殺死另一人取得勝利，在台上歡呼的時候，目光都沒有再離開屏幕半分。
“嗯？”就在小廳燈光亮起前一刻，肖遠突然發現熒幕中台下觀眾裏有一個熟悉的麵孔，一下子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