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見典獄長回來了,問道:“典獄長,丁師泰說的對嗎?”
典獄長道:“東俠說的很對,劍刃很薄,傷口紅腫不外翻,刀的傷口外翻,我檢查過了,那些弟兄確實是被寶劍所殺。”
東俠丁師泰得理不饒人,說道:“這有高人說話了,可以證明我的清白了,大人何時去抓凶手?”
知府道:“抓人是後事,你先說說你去大牢幹什麼去了?”
東俠丁師泰道:“我去大牢是為了解一下情況,好讓大人主持公道。我想請問大人,戲耍婦女的你不處理,你卻揀軟柿子捏,把兩位主持正義的夏春夏秋姐倆抓了起來,請問天理何在?”
知府嘎巴了半天嘴,才說道:“她倆打折了總兵公子的胳膊,因為這個我們才抓她倆。”
東俠道:“鹽打那鹹,醋打那酸?沒有後寬戲耍婦女在前,那有被打折胳膊的後果?”
知府轉了話題,問道:“即然你和那使劍的交了手,一定知道她是誰了?”
東俠剛想說齊雲山白嶽庵,他又咽回去了,他怕知府讓他去找那賤人,這不是沒卵子找茄子提拉著嗎?他糊哩糊塗地說道:“隻知道是個女的,她戴著頭套,穿著夜行衣,我辨不清楚。”
知府劃起魂來了,是個女的?在浙江除了夏春夏秋二人之外,誰還有這麼好的武功?他問典獄長:“你知道在女人裏邊誰還有這麼俊的功夫?能在東俠刀下逃脫?”
典獄長吭哧了半天,他沒敢說,他知道有這功夫的女人,除了東二女之外,便是總兵夫人了,她的武功在自己之上。他搖了搖頭:“回大人話,下官不知。”
知府聽了之後火冒三丈,一拍驚堂木道:“你也算一位武術行家,連這點事都不知道,真丟人!”
典獄長見知府火了,連忙說道:“下官愚鈍,確實不知何人有這等武功。”
丁師泰是秀才出身,上堂不跪,他上前一步,問道:“即然抓不到刺殺東二女的賊女,東二女的事是不可以結案了?”
知府道:“事情還沒搞個水落石出,不能就這麼草草的結案,得等抓住那個女刺客才能結案。”
丁師泰吼道:“難道那女刺客一天不抓到就一天不結案,一輩子抓不到那女刺客東二女就一輩子不結案了?那有這個道理?”
知府道:“我想那刺客一次沒得手還有下次,這回我把牢房布置成一個陷阱,讓她自投羅網。”
丁師泰心想:你布置陷阱,你就是擺酒席她都不會再來了!有武功比她高的人在等著她,再來那不是找死嗎?他見知府竟說夢話,再爭吵下去也無益,說道:“事情先放在這,來日再議,我走了。”
知府叉開雙手,急忙說道:“你不能走,你得在大牢裏委屈幾天,待事情清楚了再放你出來。”
丁師泰把眼睛一瞪說道:“大人,你把我也當成劫獄的了?你們休想,就你們這些人馬刀槍能攔得住我嗎?”
衙役的班頭聽了這話極不順耳,帶領眾衙役一齊上來捉拿東俠,東俠抽刀與這些衙役在大堂上便打了起來。東俠不想傷及他們的性命,隻是點到為止,可這些衙役象群狼一樣叮著東俠不放。打了五十多個會合,這些衙役都張口喘了,東俠卻勝似閑庭信步,氣不長出麵不改色。打到了近七十會合時,累的那些衙役隻有吸氣沒有出氣了。知府忽然問道:“東俠,你認識西安秦王府郡馬嗎?”
東俠聽了一愣,問道:“你說的是秦王府的郡馬北鬥嗎?”
知府命令道:“大家停手,不要再打了!”
衙役頭和眾衙役停下了手中的鋼刀,東俠也停止了打鬥,聽知府說些什麼。知府問道:“你是怎麼認識這位郡馬爺的?”
東俠道:“這話說起來可長了,二十多年前,他從關外來關內,是我帶他進關的。”
知府又問道:“這麼說你們很熟了?”
東俠把嘴一撇,說道:“多個腦袋差個姓,你說熟不熟!”
知府語氣和藹地說道:“郡馬爺就在城內,他也是為東二女的案子來的,你是否想見他老人家?”
東俠道:“咋不想見他,連做夢都想見他!”
知府叫來一位衙役,說道:“你陪東俠去拜見郡馬爺。”東俠做了一揖,隨同那個衙役走了。
東俠走了之後,典獄長問道:“大人,就這麼放他走了?”
知府道:“不放他走怎麼辦?抓又抓不住,打又打不過,不放他走還留他在這過年哪?這樣也有好處,一來免去了他這樁案子;二來郡馬爺也會感激我們的,因為我放過了他的朋友。再見郡馬爺也好說話,不至於尷尬。這叫一舉兩得,我們何樂而不為哪?”
典獄長心想:知府就是知府,打不過人家還能找個台階下,真不愧是個當官的料。他連連稱讚道:“大人高明,高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