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夫人怒氣衝衝地來到了郡馬府,對大總管貫兩嚷道:“去找郡馬北鬥出來,老娘有事找他!”貫兩一看這女人是瘋了,不分君臣之禮,竟敢直呼郡馬的名字,跟咱家還自稱老娘。他心想:你讓我找誰我就給你找誰?那有那便宜的事。他來到了二摟郡主的臥室,直接找郡主去了。
貫兩回府時便把宮相人戲昆侖彩雲的事說了一遍,並把六名侍衛砍斷宮相人的五根手指的事也講了。郡主找來昆侖彩雲問了一下詳細情況,她盛怒之下就要去找知府理論,被郡馬製止了:“郡主,你就別去張揚了,這就夠砢磣的了,你再到處去散布還讓不讓昆侖彩雲活了?”
郡主一聽也對,便不在去找宮知府會氣了。她聽說知府夫人上門來討伐,火冒三丈,吩咐宮女給她穿好衣服,帶著兩名佩劍侍女走下樓來。一進客廳就聽知府夫人對貫兩大呼小叫:“貫兩,我讓你找郡馬你怎麼找來了郡主?”
郡主和知府夫人怒目而視,象兩隻鬥架的公雞。一怒之下,知府夫人也忘了君臣的禮數,直呼其名說道:“朱高卿,你那野兒子帶來的侍衛砍掉了我兒子的五個指頭,你說怎麼辦吧?”
郡主朱高卿怒斥道:“大膽的奴才,竟敢直呼本宮的名諱,該當何罪?”
知府夫人知道自己錯了,說道:“草民犯了錯,該打該罰任憑郡主處罰!我今天是為兒子斷指討公道來了。”
郡主沉著臉說道:“你那龜兒子戲弄了我兒媳婦,這賬該怎麼算?就憑你方才直呼本宮的名諱就該掌嘴!”
知府夫人道:“我兒子隻不過是和你兒媳婦開個玩笑而已,犯得著她的侍衛舞刀弄槍的嗎?斷其五指郡主你說該怎麼辦?”
郡主冷笑道:“斷其五指是輕的,要我說他都該死!”
知府夫人一聽郡主這麼說,便大哭大鬧起來,嘴裏連連地說道:“你的兒子是人肚子裏養出來的,我的兒子就是狗娃?你不給個說法今天我跟你沒完!”
郡主知道這個女人是個潑婦,她對付潑婦有她的辦法,那就是繼續讓她撒潑。她說道:“我本來想找你去理論,被郡馬製止了,沒想到你卻找上門來,你也不知道羞恥二字怎麼寫。”
知府夫人象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說道:“你不是想找我理論嗎?咱們到巡撫大堂理論去!你敢嗎?”
郡主道:“到哪本宮也不怕你。”
兩人來到了巡撫大堂,知府夫人用力擊鼓,巡撫升堂,一見郡主來了,後麵還跟著兩名侍劍宮女和貫兩,連忙過來行君臣之禮,並擺下一張椅子請郡主坐下,知府夫人直立於大堂之上。這下可分出主子和奴才了。
巡撫問知府夫人道:“你堂下擊鼓狀告何人?”
知府夫人哭天憫地的說道:“我告郡主縱奴行凶,無端將我兒子五根手指砍掉了。”
巡撫又問道:“郡主千歲怎麼會縱奴行凶呢?郡主是何等尊貴身份,她能縱奴行凶?你仔細道來。”
知府夫人道:“我兒子和她兒媳婦開玩笑,她兒媳婦從西域帶來的黃發碧眼侍衛不由分說,上來一頓亂刀將我兒五根手指砍斷,請巡撫大人明斷。”
巡撫又把臉轉向了郡主朱高卿,朱高卿不慌不忙地說道:“巡撫大人,我想問一問,伸手要把人家閨女搶回家去,這也是開玩笑嗎?我有證人,貫兩給他們說說當時的情況。”
貫兩上前一步道:“巡撫大人,咱家可以作證,宮相人是戲弄在先,搶人在後,宮相人當街撒野,那六名侍衛一怒之下砍掉了他五根手指,不砍他還扯著不撒手,咱家是親眼所見,並非虛言。”
知府夫人強辭奪理道:“貫兩是郡馬府的人,他說話不可信。”
巡撫對朱高卿道:“郡主千歲,待下官仔細了解一下再做公斷如何?”他說這話是給知府夫人一個台阰下,本來宮相人哪東西人性就不好,還過份為自己兒子辯護,他是看在自己和知府都是王振一手提拔的份上,要不看在這一層上,他早翻車了。
可那知府夫人不知其中緣故,爭辯道:“不行,一定要把那六個碧眼小兒治罪不可。”
巡撫也火了,那有這樣的潑婦,竟敢在巡撫大堂上指手劃腳,把虎膽一拍,說道:“把她給我拖出去!”知府夫人一聽要把她拖出去,哭鬧不止,結果還是被兩個武士架出了大堂,塞進了她自己的轎子裏。
巡撫對郡主道:“千歲,待下官派人查完再給郡主一個交待。如何?”
郡主朱高卿道:“那本宮就回府等侯大人的調查結果了。”
這宮相人隻打看見過昆侖彩雲以後,便被其美貌給迷住了,他朝思暮想,茶不思飯不想,最後竟得了魔症,知府夫人見兒子日漸羸瘦,心疼地勸解道:“兒子,你放寬心,媽一定給你找個比她漂亮十倍的女孩。”
宮相人道:“我就要她,我就要她--”現在知府夫人才相信他戲弄昆侖彩雲是真的。
上午,北鬥把兩個兒子叫進了書房,說道:“明兒,你們哥倆去把這顆夜明珠獻給當今皇上,這也是你母親想要做的事情,你母親想讓你留在中原,更想讓你在朝中謀個一官半職的,所以她才把夜明珠送給父親,借父親之手晉獻給皇上。”
北明反駁道:“父親,我母親可沒這個意思。況且我也不想留在中原,想回西域去,請父親不要為難孩兒了。”
北鬥“唉--”了一聲,說道:“你沒明白你母親的意思,隻有明白她的用意,隻是她不明說而已。聽父親的話,盡快去京師獻寶。”
說走就走,北鬥讓貫兩準備了一下,北明懷揣夜明珠和弟北亮上路了。不日到達了京師,來到了午朝門外,上前遞上了官牒,那武官又把官牒遞給了一位太監,等了有一個時辰,那太監出來說道:“聖上國事太忙,不能接見,請到驛館住下吧,什麼時侯召見另行通知。
哥倆到了驛館,住了間臨街的房間,那扇窗戶正朝著大街。一連等了半個月,也沒有皇上要召見的消息,北明腦子裏劃了個魂:這皇上怎麼這麼忙哪?連接見的功夫都抽不出來。他那知道,這英宗隻打登基以來他就三天兩頭的不上朝,起初楊士奇、楊榮和楊博在時他還能自律,三楊和胡太厚一過世,他就象隻出籠的小鳥一樣無拘無束了。不理朝政不說,連接見外國使節這樣的事都交給了王振去辦,他除了和太監們蹴鞠便和宮女們嘻鬧玩耍。
北明在驛館裏無精打彩的,一天他聽說要見皇上需要先過太監總管王振這一關,他思前想後,拜訪一個大太監又恐失掉麵子,說他巴解太監,不去拜訪又見不到皇上,整的他左右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