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辰天哭笑不得。此刻,他真心開始佩服起了王元天,也開始對向隆真正地開始心生敬意。他也明白,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的道理。他逐步在一排排的屍體邊,看著每個人的麵容,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愧疚感。這是他第一次如此慘敗,但他覺得,這種慘敗或許是必然。上天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並且還讓他活著。宋辰天終於意識到了,自己活到今日真正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他遙遙望著王元天與那些曾經是在義軍中的將士們,心中百感交集。
另一邊,準備攻打圖林的軍隊已經集結待命。這裏則是有著四十萬人的菲羅軍隊,正打算即刻就進攻圖林,想也殺圖林守軍一個措手不及。
而在圖林的駐軍,僅有二十萬人,才是對方的一半。魏虎涵站在城門上麵,眺望著敵軍的陣勢。向隆走了過來,製止了他行禮,問道:“城內民兵隊伍現在有五萬人,可是要對付他們,還是吃力得緊。得想想辦法,可有什麼其他策略,將他們擊退呢?”
魏虎涵搖頭,“菲羅國的人用兵,從來都是直來直去的,沒什麼花樣。他們靠的就是猛打,所以才會集結了那麼多士兵來。而且,他們不會像我們打仗一般,先是前鋒較量,後才看是否兩軍交戰。他們從來都是準備好了,二話不說即刻就衝過來開始攻城!所以,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防守。”
“不……若隻是防守,被攻破則是必然!決不可隻做防守!”向隆斬釘截鐵地說著:“即便是我們人手不多,也必須要與之好好一拚!若是沒有更好的辦法,寧可先行進攻!話說,曾經與他們交戰之時,是否真無一回都是我軍先進攻?”
魏虎涵低頭,羞愧地回道:“的確如此……”
向隆歎了口氣,搖了搖頭,不再說什麼。
這時候,袁峰子上來了,對向隆耳語一番後,向隆便離去,自己留在了城門上。魏虎涵則與袁峰子打了招呼,問道:“這位是被封了什麼將軍的頭銜呀?”“將軍?我可不敢!我就是一山大王!”袁峰子哈哈大笑起來。魏虎涵很是好奇,“你應該也是幸國的開國功臣,為何不要高官厚祿呢?”“高官厚祿算個屁,還不如我做山大王悠閑自在。皇上是迫不得已被一眾老臣們高捧上了皇位,若不是見幸國先前如此萎靡脆弱,他也不會寧可舍棄了自己的自由身而做那無趣的皇帝!”魏虎涵久久都未能理解袁峰子的話。
向隆回到了民兵隊伍之中,見華濛正在與眾人商議如何抗敵之事,他也坐在一旁聽著。
隻聽那華濛說道:“我看了今日之天相,此刻已有起風,而或在申時會有一場大雨來襲——我知道這附近盛產一種矽石——我想讓各位即刻收集過來,到那敵軍附近的山頭精餾提純,將那產生大量酸霧漂浮到空中,一旦遇上了雨水,那就是一場能夠腐蝕了肌膚的強酸雨,且還能掩人耳目!”
許多人似是聽明白了華濛的意思,拍手稱好,而華濛繼續說道:“這還隻是碰運氣的事。要做的更穩妥些……還得想想其他辦法。總之,若覺得可以一試,各位得穿上鎧甲護住身上每一寸肌膚,切記眼睛可千萬別遇到那煙霧與雨水呀!”不少人開始行動了起來,他們按照華濛的指示順著操作了一回,發現確實可行,於是紛紛去運來需要用的礦物,推著車子向山上出發。
“就擔心菲羅軍隊會在山上也放人……”向隆嘀咕著。“沒事兒,大家又不是什麼軍人打扮,也不是在打仗的範圍,更何況,他們也都是有些身手的人,即便是遇見了不講理的菲羅人,也可以順勢退回。”華濛說著。向隆對此計暫且不抱太大希望,說道:“還是得想想,有什麼萬全之策——即便無法萬全,也至少是明顯能夠牽製住敵軍的方法呢?”
華濛搖著扇子,兩隻手指輕輕順下了一邊鬢發,說道:“菲羅人喜歡橫衝直撞,我們就得玩兒陰險狡詐!”
“怎麼個陰險狡詐?”向隆好奇了起來。隻聽華濛笑道:“同到兩邊山間,準備弓箭與投石!若雨水未曾下來,是火箭則更好不過了!那山間我們製造的霧氣也可作為掩護之用!”
“這倒是個可行的辦法!若是我們先開城門發起進攻,讓那菲羅軍隊先是一驚,同時再發動兩側夾擊——保不準還真能把他們鎮住!”向隆想到這裏,覺得應該即刻就開始實施計劃。而華濛則趕緊攔住向隆說道:“切勿小看了先前準備酸雨那一招!若是雨不腐蝕人也就罷了,萬一真有效果,傷到了自己人,可就不好了!你趕緊下令,讓所有人都做好防護吧!”
“行,聽你的!我這就去與魏將軍交代一聲!”說罷,向隆心中多少踏實了些,趕緊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