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華先生可否給算算,我今早遇見一個經常與菲羅巨商打交道的朋友,或許能幫得上……向隆,”李昌清此刻還是在猶豫究竟叫向隆皇上好呢還是直接稱呼名字,想來上次告別向隆再三囑咐自己不喜歡皇帝的稱號,於是還是直呼名諱了,“隻是,此人性格怪異,我怕此次相求於他打探菲羅國軍情,恐怕會旁生枝節……”說到此處,華濛似是明白了李昌清心中的矛盾,回道說:“李老板,是想讓我給你看看吉凶?”
“不錯!”“可有約了相談的日子和時辰?”“有,就在今晚戌時三刻!”
隻見華濛伸出左手,拇指繞著四指關節數著,不多會兒,就抬頭回道:“李老板,可否再約一人,湊滿五人?”李昌清一聽,略帶疑惑不解,但點著頭應道:“當然可以!”
“嗯,湊到第五個人,就在這間廂房商談即可,隻是,要說服此人或許是需要些堅持,不可因其開端有遲疑就放棄,結果……乃是小吉!”華濛麵帶微笑,似是覺著這個結果已經不錯了。“那就好!我這就去再聯係一位!二位且稍等片刻,我速速歸來!”
當李昌清離開之後,華濛又開始掐指算了起來。突然,他停下了動作,皺了皺眉頭。向隆見狀便問:“華先生在算何事?”
“我心中總有不安,覺著菲羅國此次來者不善,或還會有其他意想不到的動態。好在,近日似是無礙……”
向隆不再多問,忽然他想到了華濛剛進宮時對自己說的話似乎還沒講完,“華先生,前些日子你不是說我將得人才嗎?後話可是還沒說完?”
華濛點頭回道:“不錯!是沒說完!今日來了這圖林城,恰好就是補足你還沒遇上的份兒!”向隆聽了此言,心中大為驚喜。
一晃眼功夫,就到了約定的戌時三刻。李昌清邀請的兩位客人都準時到達,並被其引進了廂房內。見已經坐著兩人,便互相招呼介紹了起來。
“來,我給二位介紹,這位是何隆兄,這位是華濛先生!這兩位都是都城中的大商戶,想從圖林進些貨,順便找我問問熟人,可否給介紹一下菲羅的特產。”聽李昌清如此介紹自己,向隆與華濛一個對視,笑了笑。
“在下林平忠,是與菲羅商人打交道最多了!二位有何疑問大可向我提!”說話的人體態肥碩,留了半臉胡渣,向隆心想此人粗獷樣子和庫德裏亞什還真有的一拚。
“我叫周幸,就是幸國的幸!”另一人瘦小了許多,一襲灰色長衫,精神抖擻的樣子,雙眼很是清亮,“我是李老板多年的好友,是專門運送茶葉賣去菲羅的!”
待五人都就坐後,依照華濛的要求,給每個人都上了大碗茶。開始,李昌清不明白,他為何要湊滿五人,又為何要上這大碗茶。後才知道,原來這掐指神算之餘,也是在算這五行利弊與數字的吉否。
華濛仔細打量這這兩人,隻聽那李昌清說道:“我先前與兩位提起過的,就是這位林老板,他與菲羅國巨商交情甚深,對菲羅國之事也算是無所不知啦!”
“咳,哪兒的話!無所不知不至於,我可沒那麼厲害!”林平忠笑道,“我無非就是想做點兒安穩生意,所以才盡量與他們搞好關係,萬一兩國邊境出現個什麼狀況,也能早早得到些風聲,趁早安頓一切啊!這年頭啊,生意不好做,賺錢之餘還得考慮如何保得住小命呢!”
聽了林平忠的話,向隆心裏很是滿意。這就是他想要找的人,一個能夠得到“風聲”的人。
那周幸也一起聊了起來:“確實啊,我們這些在邊境做買賣的人,必須時刻警惕軍事動態才行。畢竟,兩國關係影響的不光是領土和經濟,更重要的是性命啊!這菲羅國前些年曾攻打過圖林——雖說他們喜歡圖林,並不想製造太大的麻煩,但是國軍可不買賬啊,硬生生就和人家打起來了!本來用不著打的仗就這麼打了起來,最後還不是賠了人家不少!好在,如今幸國新建,真希望新皇帝是個頭腦清楚的人,與菲羅相關之事,是真得知己知彼方才安妥!”
“是啊……知己知彼之餘,還得知心!”向隆說著,喝了口茶水。眾人皆點頭讚同。李昌清道:“話說,我在都城聽到了些事兒,說……”他看了看林平忠與周幸,繼續道,“或許幸國與菲羅國在不久後真可能擦槍走火!”他探著身子,故意壓低了嗓門,似是在說秘密一般。
他盯著林平忠的雙眼,想看看他的反應。誰知,林平忠一臉不屑,“道聽途說就別當回事兒了!我這兒昨個還和菲羅人聊呢,他們說這些日子很太平,畢竟幸國也不再受饑荒困擾,兩地貿易又恢複了常態,一切都順風順水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