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搖頭無奈而歎。
張熙仁開口了,對著錢方二人說道:“怎樣,今日可否給新帝一個交代?我本想,若你們二位也能夠重歸朝野,相助於你們的好徒兒,那後續眾多要事就可以參考你們的意見了!比如說,這新的國號年號,皇帝的新稱謂,還有種種需要重新修整的守則法綱……哎呦,讓我一個人折騰這些,我可實在是力不從心呀!”
“哼……你老兒當然力不從心了,光一個禦史大夫的活兒就有你夠嗆的了吧!哈哈哈!歸就歸!你不當丞相,我來!不就是個丞相麼,我方濟東得把丞相這個稱呼好好正一正名才是!想當年,老丞相在世時,那才是將一切打理得井然有序,舉國安和。誰知道,換了一個天子一朝臣再換了一個丞相,就變成如此模樣!可惜,實在可惜!”
“那你就好好效仿老丞相,並找個機會超越了吧!”張熙仁奸笑著對方濟東繼續使著激將法。
方濟東一撇白眼,“哼”了一聲。“你別高興得太早,丞相可比禦史大夫高兩級,你要是犯了事兒,我才不會輕饒你呢!”兩人又相繼漫罵嬉鬧了起來。
錢尚恭也笑了,“好吧,既然方兄都願意接任丞相,那我這個太尉也是不能推辭了。再次就恭祝吾皇新帝能夠重振江山!”
“吾皇新帝重振江山!”大殿內一眾人近百餘隻口中共同傳出了一聲高呼。
眾人散去,隻留下了幾個敘舊人。
隻見這書房之中,除了向隆、張熙仁、錢尚恭與方濟東之外,還有吳棣,仇天勄與左瑾魁。
雖然吳棣與向隆的兩位師父並不曾相識,但也從向隆口中聽說過。仇天勄則是在錢尚恭卸任後才被推舉到了大將軍的位置,而左瑾魁乃是個世襲的禁軍統領一品衛將軍,其父也與錢方二人有過交情。
“不曾想到,今日竟然能再次遇到錢將軍您,仇某真是三生有幸啊!”見到了錢尚恭,仇天勄如同見到了最崇敬的人一般施禮寒暄。左瑾魁也一同說道:“當年家父也受過錢將軍大恩,我也在此代父謝過!而今,二位竟然又能回到此處,真是可喜可賀,此乃新朝之福啊!”
“瞧見沒,一遇到武將,就都和他到招呼了!”方濟東彎腰歪對向隆小聲說道。向隆也同樣歪著頭小聲回應:“是啊,不過一見到文臣就全跟您打招呼了不是?”方濟東笑著瞥了向隆一眼,道:“你小子現在翅膀硬了啊……別以為將來我就會對你客氣!一日為師終生為師,你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對不好,我可是會照樣罵你的!”
“師父且放心,我巴不得你罵呢!你要是就此不罵我了,我還不得心慌得很!”
錢尚恭聽見了兩個人的嘀咕,插話說道:“嘿,你們倆,小聲說什麼悄悄話呢!”
竟見向隆與方濟東兩人同時傻笑了起來。見慣了這種場麵的錢尚恭自是不會驚奇,倒是讓一旁其他人看傻了眼。
“我估計,向隆平日裏的憨態,多半都是和二位師父學的吧……”吳棣在一旁小聲自言自語地說著。誰知還是被方濟東聽見了,“你說的沒錯,多半還真是和錢尚恭學的!”
“去……跟你學的才多呢!我都隻教他些拳腳功夫,哪兒有教過其他東西呀!那些個雜七雜八的事兒不都是你在教他嗎?”錢尚恭一臉無辜的樣子也再次把旁人逗樂了。
向隆看著這兩個老頑童,聊得如此暢快,笑得如此淋漓,回想起過去三人在山林中的日子,心中竟不由生出一股酸楚——或許,將來他們三人再也回不到那恬靜的生活中去了……
眾人都各自隨意聊著天,這時,吳棣走到向隆身邊,也聊起了過去,說著說著,也又說回了現在。
他開玩笑似的對向隆提出一個問題:“向隆,你說……若你登基後,會封我個什麼職務呀?”此問,其實是為試探。吳棣先前因賑災被貶,心中自是不快,對外人稱說無礙,但畢竟是凡人,怎會對此事不心生疙瘩。他自認為,向隆是欠了自己一份情,這回就應該好好補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