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餘貴人這番話說得的確在理,若真是她下的手,那她可就真是蠢貨了。
而且祥貴還是她身邊的人,這豈不是隨便一查就要查到她頭上去麼?別說她沒有往常表現的那麼單純,即便她真的是那樣一個人,也不至於傻到連這一點都想不到。
總之,幕後之人不是她。
至於那人是誰,在趙沅湘心中其實已經有了懷疑對象,那便是方婕妤。
上一次文盈之死便是方婕妤所為,那麼這一次,也同樣有可能是她所為。
可不論是方婕妤還是餘貴人,都隻是位分很低的妃嬪,即便趙沅湘這個皇後死了,也輪不到她們來當。
其實如今後宮中的妃嬪們,除了一個孟婉儀位分稍微高一點以外,其他的身份都很低微。
在這種情況下,她們絕不會直接對皇後動手,而是要循序漸進,先讓她們自己的位分提升到足以與皇後匹敵時,才會去想如何取而代之。
那麼,這次的主使者要麼是個甘願為他人做嫁衣的傻子,要麼,就是別有目的。
這個目的不是為了皇後之位。
趙沅湘的目光落到宇文容身上,又立刻轉開。
宇文容老神在在地坐在那裏,飲酒吃菜,似乎一點也不關心正在發生的一切。但趙沅湘卻認為,最終的真正主使者,一定就是他。
隻有他才會對自己下手,隻有他才有能力命令後宮中的人為他辦事。
而且,如果是他的話,這件事便說得通了。
沒有嬪妃會傻到在這個時候覬覦皇後之位,所以為了皇後之位而向趙沅湘下手的幾率很低,低得幾近於無。
但若是宇文容的意思呢?是宇文容安排自己安插的人動手,對方便聽命行事,並沒有什麼別的私人目的,這就順理成章了吧?
按照這個猜測,那方家,就都是宇文容的人。
雖說沒有直接證據表明方婕妤參與在內,但她的父親方筠卻站出來推動了趙沅湘喝酒這一事件。
若是酒菜沒有事先被換掉,若是香菱來不及趕來阻止,她現在還能好好坐在這裏嗎?
由此可以看出,方筠是一定有問題的。既然方筠有問題,身為他女兒的方婕妤又如何呢?
趙沅湘想到這裏,偏頭看向軒轅宸。
軒轅宸對她笑了一下,低聲道:“不是餘貴人所為,但方餘兩家一向交好。”
這話的意思便是,餘家也不一定能相信。
趙沅湘點點頭,說道:“那現在怎麼辦?”
軒轅宸按了按她的手背,低聲說道:“剩下的交給我。”
他說完,轉過頭去,沉聲道:“方愛卿,還坐著做什麼?”
方筠身子一僵,站起身來,恭敬地行禮道:“皇上,微臣惶恐。”
“惶恐什麼,難不成是方愛卿指使的?”軒轅宸冷笑了一聲。
方筠垂著頭,走到中央跪下,語氣誠懇真摯地說道:“皇上,微臣實在冤枉啊!微臣隻不過是恰好敬了皇上與娘娘一杯酒,微臣也不知那酒中有毒啊!”
軒轅宸見他那假模假樣的樣子,氣得笑了:“這麼說來,你是要朕用刑才肯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