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青桑這難得出府一趟的人都這麼說,趙沅湘便知道,這消息的確是在京城裏傳瘋了。
這也算給了萬家一個大教訓,叫他們不敢再亂來。
十月六日,燕國使臣前來大秦。
上一次使臣來時,皇帝隻設宴讓朝中重臣參與,家眷們是沒有資格去的,而這一次卻不知為何,在燕國使臣到的當天,皇帝便派人通知,次日在皇宮設宴,邀眾臣及家眷同往。
趙程依舊瘋癲著,所以趙沅湘隻能單獨前往。
依舊是帶了杜若去,到達慶豐殿時人已經不少了。
趙沅湘原本相熟的就隻有葉奕一個,如今葉奕不在了,她也沒了可說話的人,過去向葉將軍打了個招呼後,她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著宴會開始。
卻沒想到,僅是這麼坐著,也有人找上她來。
“看看,某些人自命清高,如今一個人孤零零地在那坐著理都沒人理,嘖嘖……真是可憐又解氣啊!”
一道尖酸刻薄且些微有些熟悉的身後從旁邊傳來,趙沅湘微微側目看去,竟又是那個老熟人,張小姐。
到現在趙沅湘也並不知道她到底叫什麼名字,隻知道她是中書侍郎張亮之女。
在她旁邊還有三位小姐,皆是眼熟的人,但於趙沅湘而言沒任何用處,所以她從沒刻意去記這些人。
她看了張小姐一眼後便轉回了視線,不論是麵容還是內心都十分地平靜,絲毫也不在意張小姐所說的話。
那實在是太幼稚了。
但看在別人眼裏,這“自命清高”四個字就被徹底坐實了。
見趙沅湘不說話,張小姐更是氣極,聲音更大了幾分,問身旁的人:“你們說是不是?!”
既然是與她在一起的人,自然和她的關係好,此時怎麼會說不是呢?
三位小姐連連點頭,跟著張小姐一起嘲諷地看著趙沅湘,用可以清晰聽見的音量在她身側不遠處說話。
“你瞧她那目中無人的樣兒,區區一個縣主,真當自己多了不起呢!”
“她就跟個木頭人似的,連個表情都沒有,我看哪,就是她這副災星的模樣,才把他們趙家害成了現在這樣!”
“是啊,外麵不是有人說麼,自從她回來之後啊,那趙家短短一年時間就如此沒落了,要說她不是災星,打死我都不信……”
這句話正是出自張小姐之口,而在她說完之後,忽然一道冷沉的聲音傳來:“既如此,那便打死你試試看了?”
說著趙沅湘壞話的四個人頓時一驚,轉頭看去,慌忙行禮:“見過三皇子殿下!”
趙沅湘連眼皮也沒抬一下,光聽聲音她便已經知道是誰了。
“幾位小姐都是大家閨秀,如此聚在一起議論別人的是非……難道你們的爹娘都沒教過你們何為家教?”軒轅煜的聲音繼續傳來。
那四位小姐大氣也不敢出一聲,垂頭站在那裏,麵上是泫然欲泣的驚恐神色,看起來反而像是軒轅煜在欺負她們似的。
“張小姐不是說打死你都不信麼,本皇子今日心情甚好,想試上一試,你可願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