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沅湘低應一聲,並細聲細氣地謝道:“沅湘多謝娘娘。”
錦妃看她一副怯懦的模樣,嘴角勾起一彎不屑的笑容,轉身吩咐宮婢帶趙沅湘過去。
隨即,她便向著慶豐殿的方向走去,先前被她留下來照顧趙沅湘的兩個宮婢也跟了上去。
一出聽梅園,一個宮婢就上前低聲地把趙沅湘和安答應兩人之間的對話毫無遺漏地告訴了錦妃。
錦妃越聽越是驚訝,最後麵上竟露出興味十足的笑來。
那個丫頭,果真不是表麵看起來這麼簡單的。
她分明是早就已經看透了自己要對付她,又當著自己留下的宮婢麵前將那些話說出來,豈不是……想借宮婢的口提醒自己?
提醒自己,她早已經看穿了,讓自己因為心虛而立刻收手,中斷接下來的所有計劃。
哈哈,真是有趣!有趣極了!
不過,這個丫頭卻還是目光短淺,見識淺薄了些。自己要做的,可是要她性命的大事,又豈會因為她的一點暗示就此收手?!
她想到這裏,不由笑得眯起了眼睛,片刻後,才吩咐身邊人道:“不必管她,你們都按原計劃行事即可。”
她相信,趙沅湘雖然聰明,卻絕對不可能鬥得過她。畢竟,那賤丫頭如今可是在她的地盤上呢。
另一頭,趙沅湘與杜若在一名宮婢的帶領下前往錦妃的寢宮。
入了殿中,趙沅湘取下披風交給杜若,並向她低聲說了一句話。
杜若疑惑了一下,繼而立刻明白過來,點頭應下。
宮婢帶著趙沅湘到了妝台,替她施了一層水粉掩蓋住臉上的紅色痕跡。
而這紅色痕跡,其實隻是在當時用趙沅湘唇上的口脂抹出來的。
收拾好後,趙沅湘便要趕去慶豐殿了。
宮婢領著趙沅湘和杜若走出寢宮一段路程,趙沅湘卻忽然腳下一頓,雙手抱住胳膊,皺眉道:“難怪我覺得這麼冷,原來是忘了披披風,杜若,我的披風呢?”
杜若麵色一慌,急忙認錯:“小姐恕罪,奴婢剛才把披風放在一張椅子上了,走時竟忘了拿……”
趙沅湘焦急地看了一眼天色,無奈道:“你這丫頭做事真是太粗心了!現在宴會恐怕快開始了,我得先過去,你回去拿披風,趕緊!”
她最後兩個字咬得極重,似乎氣怒至極。
杜若慌慌張張地應了一聲,轉身便跑。
趙沅湘歎了口氣,煩躁地讓那宮婢帶她快些趕去慶豐殿。
緊趕慢趕地趕到之時,皇帝與皇後,還有諸位大臣,以及其他應邀的人都已經到齊了。
趙沅湘不得不在所有人的注目下走進大殿,向皇帝與皇後行禮問安。
皇帝坐在上位,居高臨下地看了趙沅湘一眼,隻沉聲道:“平身吧。”
皇後便親和許多,輕笑著關心了一句:“趙二小姐怎麼現在才來,可是遇到什麼意外了?”
趙沅湘還未回答,錦妃便先開了口,她微微一笑,說道:“皇後娘娘,原本是嬪妾帶趙二小姐出去走了走,可後來嬪妾有事離開了一會兒,回來時便見二小姐衝撞了安答應……嬪妾隻好讓二小姐去嬪妾寢宮收拾一下再過來,想必就是因此,才耽誤了時間吧。”
“安答應?”皇後目光掃過席間,微微蹙眉:“說起來,倒是沒見到安答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