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恭敬地回答道:“隻因前天小姐蒙了麵紗,所以老夫隻記得小姐的發飾和衣著。”
趙沅湘輕笑出聲:“父親,您在官場多年,這樣的證詞,有幾分可信度?”
趙程的眉頭皺成了一團,向老者道:“你當真沒看見找你那人的樣貌?”
老者搖頭,惶恐道:“小的怎敢在大人麵前撒謊呢!”
趙嫣然的臉色有些難看,暗暗捏緊了拳頭。
她們本可以用錢收買這畫師來做偽證,可萬一這老骨頭被嚴刑逼供,必然就會把真相交代出來,倒不如找人冒充趙沅湘,讓畫師以為自己見到的就是趙沅湘本人。
如此一來,即便是再怎麼審問,也不怕他說漏嘴。可趙嫣然沒想到的是,趙沅湘竟然如此巧舌如簧!
不過,這也沒關係。她們本就防備這個的,即使這畫師所言算不得真正的決定性證據,卻依舊可以在父親心中留下一顆懷疑的種子。
趙沅湘那賤丫頭此時越是巧舌如簧,等證據確鑿的時候,她就越是會被父親厭惡!
趙嫣然幾乎迫不及待要看到趙沅湘受罰的那一幕了,她在心裏冷笑連連,口中卻是柔聲說道:“父親,就算這無法證明那人的確是二姐,但也同樣無法證明那人不是二姐啊!女兒這裏,還有人證!”
趙沅湘挑眉,一臉的興致盎然。
明月再次奉命出去,片刻後帶來了一個趙沅湘院子裏的粗使丫鬟。
趙沅湘記得,這丫鬟名叫百合,是她剛回府後被撥來的,並不是她自己出去挑選的其中之一。
此時百合出現在這裏,並要指證自己,那就說明,杜若會功夫一事,想必何氏她們已經知道了,並且還會讓人防備著杜若。
百合進來後便跪了下去,什麼也沒說,一上來戰戰兢兢地求饒:“老爺饒命!夫人饒命!奴婢是迫不得已才聽二小姐的話的!奴婢再也不敢了,老爺夫人,求求你們饒了奴婢吧!”
她一邊求饒,還一邊哭了起來,聲淚俱下的樣子,讓人瞬間就信了三分。
趙沅湘坐在原處沒有動,甚至還端了茶細細品起來。
趙程的臉色又沉了下去,冷聲道:“別哭了,抬起頭來,把事情經過仔細說說!”
百合看了趙沅湘一眼,像是有些害怕似的縮了縮身子,才哽咽著說道:“前天上午,二小姐突然說想再看看三小姐那副觀音像,但青桑卻正巧不在院裏,二小姐便差了奴婢去向三小姐借,奴婢領了命便去了。第二天酉時三刻左右,小姐又叫奴婢把畫給還回去。奴婢進屋子去拿畫,誰知竟看見房中放了兩幅一模一樣的觀音像!”
她說到這裏就停了下來,瑟縮著看了看趙沅湘,似乎害怕到了極點。
趙程冷聲道:“你不必看她,有我在,她不敢怎麼樣。還有什麼,你繼續說!”
百合這才繼續:“奴婢看到畫像,自然驚訝不已,二小姐卻說她隻是看這觀音慈眉善目,十分好看,所以找人臨摹了一副,還警告奴婢絕不許告訴別人,否則她便要把奴婢賣去青樓!奴婢心裏害怕得很,隻能聽從二小姐的話……老爺,奴婢錯了,奴婢真的再也不敢了!”
趙程皺著眉,一言不發地盯著趙沅湘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