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沅湘微微一笑，將茶杯落在桌麵發出一聲輕響，淡淡道：“除此之外，我還要你安插在丞相府中的所有人為我辦事，並且你要盡快給我一份詳細名單。”
麵具後那雙漂亮的眼睛，眸色微深：“二小姐這個條件，可真是有些強人所難呢。”
畢竟趙沅湘是趙家的人，誰知道她會不會把名單交給趙程，然後一舉毀掉他們幾年的心血？
趙沅湘知道他在擔心什麼，輕笑道：“都說青雲閣無所不知，想必閣主也已經早就知道我的身世了吧？”
為了維護趙程的名聲，如今外麵關於她的傳言是，趙程回鄉接老夫人時，其實是要接李氏一起入京的，讓她和何氏算作平妻，可李氏血性大，寧可一個人住在老家也不願入京來，趙程沒辦法，隻能將她留下。
而李氏產後血崩而死，趙沅湘又自幼身體不好，便留在鄉下養病，故此才十幾年沒有被接回趙府。
當然，趙沅湘問的可不是這個傳言，而是真相。
軒轅宸輕輕點了下頭，緩緩道：“二小姐的意思是，趙程在你心中擔不得父親二字？”
趙沅湘眼底浮現出一抹嘲諷：“當年他拋妻棄子，這十幾年來也對何家虛以委蛇，為的，不都是他的功名利祿前程似錦麼。這樣自私自利的小人，又怎麼會把他的這些女兒看在眼裏？恐怕除了他唯一的兒子外，我們都是他可以隨意利用的踏腳石。”
趙沅湘的手指無意識地握緊，心裏的怒火漸漸騰起。
她知道趙程是個怎樣的人，不僅會利用她和那三個庶女，甚至，連趙嫣然也是一樣。
隻不過，趙嫣然的利用價值比其他人高許多罷了。
軒轅宸輕輕笑了一聲，聲音清潤好聽，如泉水一般沁人心脾。
“二小姐這麼說，我倒是放心了不少。可，人心難測。二小姐若想要名單，至少也要給我一些有價值的東西用來交換才是。”
此時他們兩人就像是兩個正在談生意的商人，你來我往，心裏想的都是如何將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而軒轅宸在這場交易之中占了優勢，趙沅湘從頭到尾，都有些被動。
這種被動是必然的，因為如今的她太弱，還沒有足夠的底牌。
趙沅湘垂眸，沉默了一陣，方才說道：“那好，我可以告訴你一些，你絕對不知道的，關於軒轅煜的情報。”
“哦？”軒轅宸似乎有些興趣，身子坐直了一些，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趙沅湘輕咳了一聲，才說道：“你應該知道軒轅靖去江北巡查時，求得了有名的謀士白安相助吧？”
軒轅宸點點頭：“我還知道，那個白安，其實是軒轅胤的人。而且軒轅煜曾派人去求他相助，被他拒絕了。”
趙沅湘笑著搖了搖頭：“不對，白安早已是軒轅煜的人。”
“果真？”軒轅宸眼眸中透出一絲驚訝，片刻又歸於平靜：“這件事你如何知道的？就連我們青雲閣也不知道。”
趙沅湘垂眸，她當然知道了。前世，她可是軒轅煜的妻子呢。
一抹苦澀從眼底掠過，她咬了一下唇，疼痛使她保持住了清醒與平靜：“我從何得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件事千真萬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