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嫣然在慌亂之中沒有想到這一點，此刻經何氏提醒，也反應過來，連忙哭喊：“對啊，奶奶，這東西很可能是哪個下人偷偷埋的！若真是孫女做的，孫女也不至於傻到把毒藥埋在自己院子裏來等人抓啊！”
趙沅湘低垂的眼眸中閃過一抹冷笑，繼而抬頭，卻是滿臉懇切：“奶奶，我也相信這絕對不是三妹做的，不如先將她院子裏的下人都叫過來審問一番再說。”
何氏瞟了趙沅湘一眼，眼中的憤怒幾乎噴薄欲出，這件事處處透著古怪，按她猜測，一定就是這賤丫頭幹的。現在這賤丫頭竟然主動提出要審問丫鬟，究竟是要耍什麼手段？
就在她疑惑之時，卻見趙程走了進來。
他冷著臉進門，立刻問道：“怎麼樣了？”
老夫人冷哼一聲，道：“東西從嫣然院子裏搜出來了。”
趙程微露驚訝之色，看向滿臉惶恐的趙嫣然，搖頭道：“不會，嫣然沒理由去害悅容。”
趙嫣然聽趙程這麼說，心頭頓時鬆了口氣：“多謝父親信任，女兒的確沒做過，一定是院子裏的哪個丫頭幹的，父親，還是先將她們抓來審問吧！”
趙程點頭，立刻派人去了。
趙沅湘起身，走到趙程身旁，輕聲道：“父親，我有一個辦法，一定可以試探出來她們之中有沒有凶手。”
“當真？”趙程好奇地附耳過來。
趙沅湘在他耳邊細聲說了幾句，趙程的臉上很快劃過一抹笑意。
他點點頭，直起身，拿著瓷瓶大步出了門去。
老夫人以及何氏等人都驚疑地看著趙沅湘，想要從她臉上看出答案，最後卻一無所獲。
片刻，趙程率先回來，閉月閣的六個粗使丫鬟和兩個貼身丫鬟也全都在堂中跪成了一排。
趙程將那隻瓷瓶握在手中，銳利得像刀子一樣的目光從她們臉上一一劃過，最後沉聲問道：“這隻瓷瓶，是誰的？”
丫鬟們惶恐不安地垂著頭，聞言抬頭瞟了一眼瓷瓶，又全都低了下去。
“抬起頭來！”趙程大喝一聲。
隻有讓她們抬頭，才能看見她們臉上的表情。
可八個丫鬟臉上，都滿是恐懼，卻又沒有心虛和慌張之色。
趙程眯了眯眼，命人拿了一壺茶過來，接著他把手中瓷瓶打開，將裏麵的白色粉末當著所有人的麵倒了進去。
搖晃均勻以後，他命人拿了八個空杯子來，將壺中茶水倒出，分給跪在地上的八個丫鬟。
“喝。”一個字的命令，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
老夫人，何氏，兩位姨娘，以及趙嫣然，趙文君，趙宜歡，全部都齊齊變了臉色。
那可是劇毒！
如果她們喝了，可就一次毒死了八條人命啊！無冤無仇的，這是多麼大的殺戮！
老夫人立刻喊道：“程兒……”
“母親，您別管。”趙程打斷她的話，目光緊緊盯著麵前的八個丫鬟。
丫鬟們什麼也不知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齊齊埋頭，將茶水喝了下去。
趙程臉上閃過一絲疑惑，看向趙沅湘。
趙沅湘笑道：“看來那下毒的凶手不在這些人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