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寂靜無聲,如果是認真聞聞,沒準還真能嗅到空氣裏的殺氣。
誰料蕭瑾瑜竟勾唇一笑,“江大人的厲害,真的是百聞不如一見。”
對麵的中年男子並沒有著急搭話,雖然可見他兩鬢的白發,但在黑夜裏他的眸子和鷹眼一般亮,隻需一眼,就可以看出他的銳氣。隻見他淡淡一笑,“你應該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吧?”
“江大人如果白天來訪,我可以待您為座上賓,以禮相待,隻是這夜行將軍府,晚輩可真不知道您的意思。”蕭瑾瑜裝傻,企圖蒙混過關。
那江健沫倒是爽快人,“既然你稱我為長輩,難道不應該學會孝敬嗎?你知道,如今我會出現,為的就是和寧國的寶物。”
“哦”蕭瑾瑜咬字上揚,抱著手道,“我敬您為長輩,是因為我爹與你有過交情。可是我尚且知道這待人之道——麵對多年好友的兒子,您一麵都沒見就向他要孝敬,我可還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啊。”
江健沫頗有些玩味地看著眼前人,沒有說話。
蕭瑾瑜倒也是果斷,“江大人,在這裏我可以和你喝酒敘家常,可如果您另有企圖,我就隻能送客了。”
誰知江健沫聽到這裏卻哈哈大笑起來,感歎道:“好小子,果然是蕭家的好兒子——沒讓你爹失望!”
蕭瑾瑜口氣淡淡,“江大人誇獎了。既然如此……”蕭瑾瑜擺出了一副“請”的姿態,“讓您在外麵站久了,多有得罪,請見諒。”
江健沫哈哈一笑,豪邁地走進前廳。
“你爹生前的時候,還讓我幫忙好好照料你呢,沒想到如今都已經成長的如此優秀了。”江健沫的手搭在桌子上,一點一點地開口。
可蕭瑾瑜心裏可沒這麼好的情懷,畢竟他素不愛回憶往事,而且他的戒備心並沒有消除——和寧國的寶物,他連溫子然都沒有告訴,他老人家又是從哪裏知道的。
蕭瑾瑜也有一搭沒一搭的接著話:“我爹也愛講您的風流韻事。”可是卻半路轉了話鋒:“隻是,您今日到來,是站在那一邊的人呢?”
輕鬆和諧的氣氛再次被打破,江健沫微微皺著眉頭,轉而一笑,“你似乎對我抱有敵意啊!”
“我對誰都抱有敵意——更何況我清楚您的過去,您本是慕容建生的人,不是麼?”蕭瑾瑜停頓了一會兒,“不對,是幫助過慕容建生。”
“您是專一的人,一生隻愛一人,原本希望能和她白頭偕老,卻把她推給不愛她的人,難道您的心裏不難過?不愧疚?”
“如今她隨時可以成為你的軟肋,而我手裏卻沒有你的把柄,我怎麼會對你沒有敵意?”蕭瑾瑜勾唇反問。
江健沫鼓起了掌,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往事被這麼平淡地說出。
誰知這時一道小身影慢慢地出現在兩人的麵前,隻見她就穿著中衣,外麵披著件蕭瑾瑜的的衣服,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甜甜糯糯地叫道:“蕭瑾瑜。”
蕭瑾瑜一見,急忙走過去板過她的身子,讓她背對著江健沫,嚴嚴實實的用衣服把她裹住。
江健沫淡然一笑,“瞧,我也找到了你的軟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