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廢墟該不會真是誰把農村的屋舍搬過來摞起來的吧!”我轉頭讓了位置給蛇頭漁農讓他看得更仔細些。
“我們進去看看吧,這戶人家我好像到過!”二叔點了煙一口一口的抽,我隨手掏出水也灌下去幾口,沒料到蛇頭漁農看了幾分鍾之後冒出來這麼一句話。
“你到過?”
“對,我認識那塊抹布!”蛇頭漁農把腦袋往窄窗戶中擠了擠,“別的不敢說,這塊抹布應該不會有重樣的!”
“我看看!”剛才我還看見過這塊抹布呢,沒想到一塊小小的抹布成了一個人辨認一個地方的證據。
“這塊抹布很普通啊!不就是一塊油乎乎的髒布擦灶台嘛!”
“我說的不是灶台上那塊!”
“啊?那是哪塊?”
“後窗戶上那塊!”蛇頭漁農說著把鷹眼單獨打到一處,那是灶屋後窗戶,農村屋舍一般都有個小北窗,很小,四個巴掌大,剛才我根本沒留意看那裏,這樣一照過去,可不看見,就在小北窗台上還有一塊抹布,這塊抹布我第一眼看到就立馬明白為啥蛇頭漁農認出來了。
這塊抹布我敢說,要找出來另外一個重樣的很難,因為上邊印著一張合影。
應該不是繡上去的,像是印染的,就像是我們市麵上買的布印染的花紋,可是這個抹布上邊印染的不是普通花紋,而是一張人物合影,就是自然的晾在後窗台上,上邊壓著一塊被誰啃了幾口的豆麵餅子,豆麵餅子上牙痕清晰,真實的不能再真實了。
“你在什麼地方到過這樣一戶人家?”我轉頭問蛇頭漁農,他人已經撤出窄窗戶,蹲在窗根下愣神。
“那戶人家怎麼會出現在這裏?不可能啊,如何都不可能,難道咱們還是處在幻術中?不能,即便是幻術也不會出現這戶人家!”蛇頭漁農一個勁的自言自語,一會搖頭,一會閉眼,一會又不斷的拍自己腦袋,最後蹭的重新起身,又往窗戶內看。
“進去,咱們進去看看那塊抹布!”蛇頭漁農說著就往窄窗戶內進。
二叔隨手攬住,“老哥,先別冒失進去,你在什麼地方遇到這樣一戶人家?”
“很多年前,這事一句半句說不明白,差不多二十多年前吧,那個時候我還不認識你們家老爺子,那年島海上莫名的很多漁民,後來才知道他們不是漁民,是偏遠山區得了一種怪病的村民,有個老中醫指了偏方,到小島附近找一種海藻,這海藻含著什麼成分可以治那種怪病,來的都是爺們,確一個個都麵黃肌瘦,我就幫著他們打撈了一個多月的那種海藻,一年後,有個當時的村民劃著小船到島上找我,說謝謝我幫助他們找了那些海藻,邀請我去他們那裏作客,盛情難卻,我就去了,去了才知道那是一個很偏遠的山村,而且很窮,村裏全是男人!他們準備了各種野菜包子,丸子招待我。”
“一等,老爺哥,你剛才說啥,說這個村子裏都是男人?你能說說這個村子在什麼地方嗎,都什麼特征?”不知道為什麼我莫名的想到了百家女人村,一個村子全部都是男人,這樣的村子很多嗎?我相信不多,難道他說的這個村子真是百家女人村?
“那個地方屬於雲南,很偏遠,窮的很!”
“那個,那個村子有沒有一個女人?他們住的房子啥樣?每人一戶房子還是全村人都住在一個房子中?”
“每人一戶房子,我去了幾天從沒見過什麼女人!”
“那老哥,你去的時候,跟這塊抹布有什麼,有什麼特殊的事情發生嗎?”二叔擺擺手止住我急不可耐的問話,問了蛇頭漁農。
“這塊抹布上的合影你們看到了吧,這上邊有我,是我臨走的那天夜裏,村裏一戶人家用黑油畫的合影!”
“艾瑪,我怎麼突然很鬱悶這些村民,不是邀請你去作客是感謝嗎,就這糟踐人,在一塊抹布上畫合影留念啊!”
“這你就不懂了,他們村子窮的很,灶屋裏的抹布是最貴重的,因為都是油,長年累月吸了油漬的抹布是最貴重的物品!”
“窮就應該連油都吃不起,你看,這鍋蓋上多少油漬,看來也不窮!”
蛇頭漁農許久說了句話,“當時我就感覺這個村子有點古怪,不過我隻在那裏待了幾天,二十多年了,再也沒有任何聯係,要不是突然看見這張印著合影的抹布,我甚至都記不起來這段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