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定主意餓死都要在這裏等他們的時候,人也沒了剛才那麼焦躁,想到老爺子給我們起的名字,難道他真的是隨時隨地都準備著我們每一個人會死亡?離開這個世界?
我那守著汙寶一直沒見過的親生父親,去了老黃河再也沒回來的三叔,還有從鬼鏡城回來後就一直懷疑自己不是自己的二叔,我終於明白老爺子為啥在我這麼大的時候都不舍得去曆練了,因為他的親人一個一個都不正常了,唯獨剩下一個我,他怎麼舍得,嗨,我現在祈禱吧,祈禱上個月辦的那誰,最好肚子大起來,給我們老葉家留個後,要是那丫頭實在肚子不爭氣,那就隻能退一步求主保佑我爺爺找個女人再給我生個叔叔了。
突然我頭頂上砸下來一個東西,我正愣神祈禱呢,而且這會四麵楚歌,突然一個東西砸下來,我還用被砸死啊,直接就嚇的半死,人蹭的從地上彈跳起來老高。
是一隻鞋,剛才砸我的是一隻鞋而已,我腳前地上落了一隻鞋。
咦,這不是二叔的鞋子嗎?
啊,這是二叔丟在幽靈船上的那隻鞋子啊,怎麼會從這上頭砸下來?
“老二?二叔?你還在上頭嗎?能聽見我說話就想辦法下來,你丟在幽靈船上的一隻鞋子在這裏!” 我覺得二叔應該能聽見我聲音,隻是在屍漿中憋氣無法回複罷了。
可是許久黑洞屍漿中都沒聲音,也沒人下來,我看著地上的這隻鞋子又看看空蕩蕩的軟梯子,我是不是這次不該等二叔,我是不是應該上去?
我不能等,上去,上去找二叔他們,我打定主意要順著軟梯子爬,突然從上頭慢慢順下來一個東西,哎呀媽呀,先是一雙腳,其中一隻腳上穿著我二叔的另外一隻鞋子,另外一隻腳光著,老長的烏指甲,隨即是兩條腿,媽的,難道我方才拽住的就是那雙腳?
地上砸下來的二叔那隻鞋子應該是從這隻光腳上掉下來的,可是這腿顯然不是蛇頭漁農的,膚色就不對,蛇頭漁農的腿,渾身上下都是黝黑的,這兩條腿死屍白,慘白慘白。
“二叔?你在上頭嗎?老二?”
這兩條死屍白的腿順到大腿的時候不再繼續往下了,我這也辨別不出男女,也無法確定這東西究竟是一具完整的屍體,還是隻有這部分,可是二叔跟蛇頭漁農怎麼還不下來,這東西為啥不發力了?
我猶豫端詳了一會,最後決定還是爬上去,把這東西拽下來看看。
於是我就再次上了軟梯子,幾步爬到頂,先是用手試了試這兩條死屍白的腿,那頭有沒有力量,發現好像沒,就猛地不給防備突然一拽。
我艸它二大爺的,我這麼一拽,當時就傻眼了,因為掉下來一個上半身是小窄棺材,下半身是兩條腿的玩意,棺材很窄很短,目測就是剛剛能擱了一個人的上半身,棺材吭哧落地,那兩條腿還動了一下。
我幾步下了一半的軟梯子,人直接跳下去。
這是個啥?怎麼下葬還就一半身子入棺?
這棺材應該就是量身定做隻葬上半身的,因為大腿以上應該是臀部的地方很巧妙的有個臀型棺材口,把一個人臀部以上的屍身擱在棺材裏,臀部之下露在外頭,棺材是豎的正常人上半身大小,寬度長度都是一個人的上半身尺寸。
“別動那東西!”上方傳來熟悉的音質,靠,二叔,是二叔。
我抬頭,可是先下來的是蛇頭漁農,二叔剛剛從屍漿中出來。
“我的天,你們在上頭遇到了什麼?”
“遇到了這東西,這東西千萬別動,我方才就是不小心摸了它!”蛇頭漁農從軟梯子下來,拉我遠離一點。
“老二,你的鞋子怎麼會穿在這東西腳上?這死人跟幽靈船有啥關係?”
“鬼知道我的鞋子怎麼上了它的腳,媽的!”二叔不是經常爆粗口的人,嘴上罵了一句,還不嫌棄的從地上撿起那隻鞋子,拍打幾下,套上自己的腳,但是另外一隻在那死人身上,好像他不太想動。
“這東西我剛才還拽了呢,應該沒事!”我見二叔隻穿了一隻鞋子,一腳高一腳低的,別扭,再說我已經兩次拽了這東西,應該沒事,於是來個突然襲擊,一手從這東西腳上脫掉二叔的那隻鞋子。
“這東西好像在屍漿中會鬧騰,離開屍漿,,,,!”二叔跟蛇頭漁農說著。
“估計是,因為老爺哥剛才都是屍漿內,我在屍漿外,已經拽了這玩意好幾次了,好像沒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