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一點我搞不懂,如果剛才詭秘微笑就是這個龜殼怪紋,那麼我厲刀插進去的不就是龜殼了嗎,硬度無比這一點是合理的,可是為啥我兩次勾下來的不是爛布條子就是爛木板子,難道這個巨大金頭龜的殼子就是這些垃圾?
但是這龜可不比通常的龜,靈活的很,而且凶猛,絲毫不會因為體格巨大而行動緩慢。
突然又是一下撞擊,操,我卡在船板縫隙間的探筒差點給震漏下去,我一個及時抽回,就在我抽回探筒的那刻,這個巨大的金頭龜正好撞擊之後翻轉一次身體,殼下的金腦袋朝上,我了個去,那一對黑珍珠一樣的龜眼透過探筒插入的船板縫隙看到我,跟我四目相對,那個眼神操它祖宗的,簡直跟人的眼神一樣富有內容。
那個眼神能活活把我看的心都掉到褲襠裏,隨即三層褶子的金眼皮子一耷拉,整個龜身子就急速沉入水下更深,巨大的身體這樣一個動作帶出來水下劇烈的卷流,不一會就瞅著新一輪浮上來把身體翻轉到龜殼朝上對著古沉船又是一頂。
二叔!就在這時候我看見一道光從水下一個人影那裏發出來,那是鷹眼探照燈的光,是二叔,二叔竟然就在這個金頭龜的左下方,而且跟他一起的還有一個人影。
隻是那個人影就是一晃出現,緊接著被金頭龜攪動的巨浪掩蓋,等我再次可以看見二叔的時候,那個人影已經不見了,隻剩下二叔自己。
“老二,老二!”我把嘴貼到船板縫隙間從縫隙中喊話二叔。
顯然二叔在水下無法張口應答,而是用鷹眼光柱打到我這邊,算是回應。
二叔為什麼不上來,時間肯定過去不止半個鍾頭了,難道他要在水下對付這個金頭龜?還有那個人影是我剛才眼花看錯了,還是真的有?如果不是我眼花,這裏除了我們之外可就隻有那個被我們追趕的蛇頭人了,難道是他?
“老二,剛才有個人影跟你一起,是咱們追趕的那個人嗎?你怎麼會跟他一起?”我這話是問,也是提醒二叔,我琢磨這個人影不應該是我眼花,而且十有八九就是那個蛇頭人,如果二叔在水下一門心思的對付這個金頭龜,而那個蛇頭人又背地暗算我二叔,二叔又不知道,我這樣一提醒,他心裏至少有數。
“小子,趕緊過來幫個忙!”突然我耳邊傳來一句話,我當時一懵,這話不會是二叔說的,因為分貝不高,而且也不是古沉船下傳來的,更不是二叔的音質,是我身後,我身後發出來的。
我回頭一看。
哎呀我的嗎,的虧我沒心髒病,哎呀我的神,一個腦袋被大錘子砸扁了又被割草機給修理過一樣的扁三角腦袋上一副老人的麵孔,看著哪哪都不得勁,小細柳身子披著一件髒乎乎百年老乞丐的絕版衣服,衣服說不上是麻袋還是刺蝟皮,對了,蓑衣,這是蓑衣!
蛇頭蓑衣老人?
眼前這個老頭不就是我爺爺描述的寄存死局扣機在我們汙寶鋪子裏的那個老怪漁農嗎?
“老頭,你是誰?”我單刀直入的問。
“沒大沒小,你爺爺都管我叫蛇頭老哥呢,你應該管我叫老爺哥!”
“蛇頭老哥?你真是寄存死局扣機到我們鋪子裏那個蛇頭漁農?”我又驚又喜。
“回頭給你說,先幫我個忙,你二叔撐不住了快!”
“哦哦,好好!”
“你現在趕緊到這裏的每一間船艙收過來所有被梳掉的女人頭發,然後到這個船艙找我!”蛇頭老人比我二叔還辦事麻利,很英朗幹脆的聲音吩咐我這個,而後自己大步進了一間船艙。
我哪裏還有閑心思看他進這間船艙幹啥,就是火速掃視一眼,記下了這是左邊數第6個船艙,我回頭幹完他吩咐的要到這裏找他。
我跟被綁上掃帚的兔子似得,一溜煙鑽了一間船艙,滿巴劃拉這個船艙內一個金沙女人身後落地的金發,呼呼,寒死我了,這些金發握在手裏真是跟冰刀子似得,我脫下T恤,包起來,繼續去另外一個。
沒幾分鍾,我的T恤裏包了一大堆的金發,趕緊跑到第6個船艙內。
船艙內小陰沉木死局扣機已經在蛇頭老人靈巧的手中開始運轉,見我進來,趕緊接過我手中的金發,麻利的順成一順,攤開在死局扣機的機麵上,隨即就看著這機器跟老式織布機一樣,本來很獨立的一根根金發越過一彎刻著死局符的木盒後再出來就是一段編織成型的金絲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