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箭——”
弓箭手點燃了箭矢上的火把,朝著楚營狂射而出,頓時漫天火雨落下,罩住了營盤。
一時間,火勢蔓延,隨風而漲,營帳和馬廄、糧倉被點燃。
齊軍一千騎兵緊跟著衝殺過去,衝破了守衛和木欄防禦,馬踏連營,亂中衝殺,猶如天降一般,特別是楚軍甲士,午夜驚醒,營地一片大亂,穿著單衣,手無寸鐵跑出營帳,看著滿臉圖騰鬼麵的人,嚇得驚慌失措,更沒有抵抗的意誌了。
兵甲響亮,血光衝天。
到處都是奔馳的火馬、如蝗般飛竄的火箭,木欄杆、帳篷、箭塔瞬間被點燃,隨著風勢熊熊燃燒。
無數的楚軍士卒被刮倒踩傷,奔竄的火苗燃燒了他們的頭發、衣服,淒厲慘叫,絡繹不絕,四處潰逃的人群,成了奔湧而來的大華騎兵和甲士的活靶子。
在這漫天的火海中,渾身浴血的齊軍甲士和騎士,端著長槍利戈,仿佛奔騰的洪流,瘋狂湧入營地,四麵突擊破壞。
當然,十五萬楚軍,營地連綿七八裏,分為左中右前後五個營旅,環環相扣,齊軍率先攻陷的營盤是楚軍的左營,聽到這邊的混亂後,前營和中軍大營,就開始調動人馬,前去營救。
不過很快,一支千人隊就殺入了前營側門,另一支千人隊攻入中軍大營,要襲殺楚軍主帥。
不得不說,這攻入中軍大營的千人隊,其實就是敢死隊,這一去,進去容易出來難,絕對有去無回,九死一生。
楚軍帥帳前,數千親軍護衛早已圍住了大帳,有人高喝一聲‘列陣’,頓時嘩啦啦鏗鏘作響,隻見黑夜下,長槍、大盾、弩手,布成一堵銅牆鐵壁的防線。
一位齊軍都尉孫遼,手持長斧,看到中軍的帥旗,還有帥營前的盾牌陣勢,忍不住激動道:“來到中軍了,殺進去,擊殺主帥!”
“殺殺殺——”
一排排鬼臉粗衫甲胄的士兵,浴血撲進,手持長矛衝向盾牌陣,自隙縫間奮力刺進去,然後整個身子都撞上去。
哧哧哧——
盾牌後麵傳來矛刺肉骨的裂聲,接著是一陣慘叫,有一些楚軍士卒被刺殺,但是後麵的親軍護衛卻同樣端著長槍刺出,外麵的齊軍甲士也被刺中,雙方在盾牌處僵持不下。
這樣的盾牌陣,如果靠著騎兵馬力衝擊,或許能撞開,但是人力有限,雙方不斷向上撲殺,卻隻見屍體倒下,不見盾牌陣破開。
都尉孫遼也算一個勇士,看到無法殺進去,眼睛都紅了,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忍不住大吼道:“人梯,破陣,殺過去——”
前排的幾十人忽然半蹲起來,然後他們身後的幾十人健步如飛,一踩前麵軍士的後背,跳躍過盾牌線,揮矛刺向下方,而下麵的楚軍也端著長槍刺上,隻見空中血花迸濺,被槍林刺出無數血窟窿。
不過也有人刺中了楚軍士卒後,沒有被擊殺,落入盾牌防線後麵,揮矛挑翻幾人,打亂楚帥親軍的陣腳,很快,又被亂刀砍死。
這支齊兵前仆後繼,一眨眼,死了三四百人,而楚軍帥帳前的防禦也出現了鬆動紊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