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有些醉意,也沒有色欲,躺在睡榻之上,酣眠起來,不過夜未到半,門外就傳來敲門聲。
“侯爺,馮某帶田單來了。”
孟嚐君借酒消愁,喝的有些頭暈,但是此時朦朧聽到馮諼的聲音,還有田單的名字,一下子驚醒過來,足未登履,赤腳走出來開門,目光迫不及待地掃向門外石階下的兩個人。
中年男子是馮諼,另一人十八九的年紀,濃眉大眼,英偉不凡,國字臉,有如刀削,眉宇較長,帶著幾分剛毅和冷酷,眼神深邃,似乎蘊藏著超乎年齡的睿智。
“你就是田單?”田文明知故問道。
“在下正是田單,拜見侯爺——”田單年紀輕輕,拱手行禮,倒是有幾分儒雅之氣。
“你帶過兵嗎?”
“在下從未領過兵,也沒有當過高爵官吏。”田單麵不改色,如實回答。
“馮先生在侯府三千客卿麵前,親口保舉你,說你有大將之才,能統領三軍,救臨淄於危難,化解齊國滅亡之厄,你當真由此本領嗎?”孟嚐君開門見山,氣勢淩人喝問道。
“任何事都是從無到有,再說,有經驗的將領都敗退或陣亡了,光靠那些經驗,是不足以抵擋五國盟軍的,非常時期,當行非常至事,如果侯爺在如此生死攸關,迫在眉睫的時候,還在考察在下的資曆和出身,未免不合時宜了。”田單不卑不亢地說道。
孟嚐君冷哼道:“事關重大,本侯雖然明白英雄莫問出處的道理,但是也不能隨便來一個人,說幾句狠話,就把國運和軍權等重任交付於新人手上,這賭注,太大了,沒有人能擔當得起後果——”
田單微微點頭,也明白其中的深意,畢竟現在齊國危在旦夕,僅存這一點實力了,如果隨便來個新手充當統帥,萬一是個草包,隻怕齊國就此滅亡,再也沒有翻盤的機會了。
“侯爺,在下後明暗兩策,可咱解當前困境,並不冒失,發號施令還交給侯爺和太子,這樣有個監督,侯爺就不必那麼擔心了。”
孟嚐君一聽這個法子穩妥,可以暫時讓他出謀劃策,提出防禦、攻敵之策,如果有了效果,了解了此人的能力,再逐漸放權也不遲。
“你好,請進屋來,說說你有哪兩策?”
馮諼、田單兩人跟著孟嚐君走入客廳,分主賓位坐好,孟嚐君直切話題。
田單神色一動,帶著幾分英銳之氣,侃侃而談道:“明策就是防禦,屬於陽謀,這是關鍵,如果齊軍收不住最後的防線,五國乘勝追擊,齊國就有亡國的危險了,所以要使後麵的陰謀,必須要拖住盟軍的攻勢,眼下城內隻有四萬守軍,不足以抗衡四十萬敵軍。”
“但是臨淄城內,有七十萬口人,戰國第一大城,可以把秦、趙的兵馬罪行揭露出來,所過之處,不是屠城,就是坑殺降兵,發動城內的壯丁入伍,誓死保衛臨淄,同仇敵愾,衛我齊國,同時加固城池防禦,加強訓練,備好防禦的箭矢滾木等,同時把城內多餘糧食全都收集起來,做好持久戰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