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國盟軍把守四麵城門的方位,都派出了士卒對著城內破口大罵,詆毀齊國聲譽,好激怒齊軍出城迎戰,避免拉長攻城戰,畢竟一旦攻城,需要投入大量的攻城器械,不是短期內能準備好的。
侯府內,孟嚐君宴請府內的賓客,在府內的小廣場大擺筵席,分上下中三等席位。
由於近來齊國危難,愁雲慘淡籠罩臨淄,這些客卿們也都趕到氣氛的壓抑,因此小酌起來,都有些鬱鬱寡歡。
孟嚐君以養士之風聞名天下,數千食客,什麼身份都有,不乏雞鳴狗盜之輩,但隻要有一技之長,重義氣、有賢明,他都廣納之,不因對方身份低微而瞧不起,禮賢下士,被這些食客們敬佩。
“諸位,今晚恐怕是最後一次宴請大夥了,眾所周知,五國盟軍已經兵臨城下,臨淄城隻有四萬守軍,麵對十倍之上的敵軍,守城的成功率太低了,在下不忍諸位陪田文赴難,今晚一別,諸君就離府逃難去吧——”
田文的話一出,頓時滿堂驚訝、嘩然。
從他口中,已經聽出了悲戚之意,缺乏抗敵的士氣,如此一來,敵強我弱,就注定城陷了。
“侯爺對我們有知遇之恩,我們豈可一走了之?”
“君以國士待之,我等必當以烈士報之,絕不會臨陣脫逃——”
“我們不走,與侯爺共進退!”
“不錯,若要退敵,更不能讓我們走了!”
田文聽著大夥議論紛紛,搖頭苦笑,歎氣道:“我又何嚐忍心與諸位賢士分開,實在形勢所迫,齊國軍力消失殆盡,半個月功夫,全境都要淪陷了,臨淄城又被四十萬大軍圍困,敵軍中有趙國的馬服君為統帥,此人乃是不可多得的將才,此外廉頗、白起這等軍方新秀,都是帶兵打仗的天才青年,再看我方,兵少將寡,甚至沒有懂得軍事的人傑,如何能守住城池?”
這時客卿中有一人冷笑道:“堂堂戰國名公子孟嚐君,也有如此喪氣無力的時候嗎?”
家都覺得傷感和無奈,竟然有人當初冷笑主公,客卿們都悲憤起來。
“是誰亂說?”
“誰在侮辱主公?”有的遊俠拔劍而起,尋找說話之人。
此時一位身穿青衫長袍的男子站起來,從容不迫道:“在下馮諼,有話要說!”
田文一見是他,對這馮諼很熟悉,有一次派他去封邑薛城收債,他到了那裏卻燒毀了所有的借據,引起民眾都歡呼萬歲,回來說這就是買‘義’,可把田文氣夠嗆,因此很不待見他,此時見他出言諷刺,臉色沉了下來,問道:“你有何話要說?”
馮諼說道:“方才聽主公感慨,齊國無將帥之才,對守城心灰意冷,沒有生念,在下卻不以為然!”
“你能帶軍否?”孟嚐君皺眉冷哼道。
馮諼搖頭道:“不能,但是在下推舉一人,或許能解困城之危,齊國之難!”
“哦,是誰?”孟嚐君驚訝萬分,有些迫不及待追問道。
馮諼頓了頓,故作神秘道:“此子姓田名單,臨淄人,說起來還是宗室遠房的親屬,現任臨淄的市掾。”
“田單,管理市坊的小吏,他能破敵,你開什麼玩笑?”孟嚐君田文充滿疑惑地尖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