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了,無人敢用劍指向我,就憑這個,你也絕不能活著離開!”
駱冷空一聲低喝過後,眼中寒芒暴閃,緊緊盯著甄岩的方位,決定出手了。
“鏘!”
駱冷空身子飄起,快如鬼魅,整個人如蒼鷹捕兔,幾個起落就已經衝下山丘,越空一劍,劍芒與月光重合,白光如匹練,迅猛斬落下去。
甄岩兒在他騰空躍起的刹那,腳尖點地,身子飄然退後,同時仗劍攔截,經過這麼一退,盡管采取被動防禦,卻能化解對方的狠勁、臂力、殺機,卸去勁道。
當!當!
雙劍利嘯,破空交擊,擦出一串火花。
兩人都是金牌殺手,修習的劍術都來自刺道盟,而且級別都在半步八階,隻不過相差了二十年的修煉時間,駱冷空的劍術經驗和火候,殺人的老道,功力的深厚,似乎都占有優勢。
何況甄岩兒身上帶傷,不是最佳狀態,兩人快捷無倫地出劍,身影如風,來回縱起跳躍,或是追逐刺殺,都在尋找對方的破綻,杜絕自己露出失誤,兩個人,殺手中的金牌,生死對決,冷靜無比。
彼此招數非常簡潔、明快,劍走偏鋒,狠辣刁鑽,招招刺往要害,在荒野上,激鬥在一起。
鏘鏘鏘!
駱冷空出手如電,不斷搶攻,逼迫對方與自己力抗,消耗一陣,百回合後,對方一定會體力衰減,因此步步殺招,奪命劍術,綻放劍芒無匹。
甄岩兒長發輕舞,眸若冷電,長劍如虹,以傷體迎戰,心中對自己的主見和抉擇,毫不後悔,即使逃遁萬裏,輾轉殺千人,與整個刺道盟為敵又如何?
每一日,她都感覺自己真實地活著,心中有思念的人,人生有活著的意義,這就足夠了,不想再成為殺人如麻的女魔頭,雙手沾滿無辜人的鮮血,日夜夢靨中驚醒。
即使今日戰死,也是為了自由和真我而戰,毫無怨言!
半個時辰過後,兩個人已經打了一百多回合,從山丘一直打到一處山林,連打帶奔,相互追逐刺殺好幾裏,即便是先天秘境,體力悠長,內息綿綿,也有些吃不消了。
甄岩兒明白,她的處境越來越不利,再這樣對攻下去,牽動內傷發作,真氣耗盡,戰力就會跌落七階,變成六階、五階,直到完全透支,被對方刺殺,硬拚不是辦法,需要借力!
她想到暫避鋒芒,但此地空曠不好,沒有山險,不好奔逃,忽然,甄岩兒想到了大宋軍營,那裏防守嚴密,如果把他引過去,趁亂就好脫身了。
甄岩逮住機會,虛刺幾劍,咻咻一陣猛刺,轉身飄出數丈外,展開輕功就開始逃遁,駱冷空哼了一聲,眼看就能斬殺她了,自然不會放過機會,追躡上去,相隔十幾丈,不肯放鬆。
半個時辰,甄岩穿過一片林地,宋軍營地已經在望了,正是防守最為嚴密的南大營,宋王偃的行轅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