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淩看著沈錚、柳岩沮喪萬分的表情,似乎受到了一種打擊,沈錚四階武者,與夏世雄武學修為在同一階,但是如果真到沙場上衝殺,三十回合必定陣亡,柳岩五階武者,武學境界比楊匡義還略高半籌,但是馬背上實戰的話,仍不是對手。
滕虎、巢蓋他們在一邊看得清楚,對方的槍法和鐧法,並非鬼神莫測,招數精妙,相反,簡單實用,雷霆之威,打得你根本實戰不出後續的劍術招數來,完全跟著對方的節奏來打。
辰淩掃過這幾人,都是在河東戰場跟著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他雖然有另外的燕王身份,但是此時此刻,相處久了,難免動了情誼,不打算拋棄他們,而是當成生死兄弟般,能照顧一下,盡量不讓幾人送死。
這次,他真正用心開導道:“武功這種東西,如果你要表演給別人看,確實要一套一套完整地使出來,很精妙、很花哨、很美觀,但如果在戰場上,沒有什麼機會給你一套使出來,很可能一招定勝負,或者完全被打斷,需要你臨場發揮,把所學的武功武藝,融會貫通,信手捏來,因時而異。”
“在戰場上,空間有限,四麵皆是敵人,生死就在瞬間,異常殘酷,所以戰場不是表演,要靠實戰來積累經驗,武學修為等級還在其次,最重要的是速度和力量,捏拿得收發由心,不再多快多猛,而在隨心所欲,爐火純青。”
“以前帶你們沙場破敵,基本都是靠奔襲、夜裏偷襲、徒步伏擊,沒有打過正規了野戰對陣,千軍萬馬的衝鋒廝殺,因此你們還沒真正體會武將,如何在沙場上生存,現在,你們要拋開那些繁雜的招式,自己摸索適合自己的攻防武技,越簡單實用越好。”
“四階、五階,除了體內元氣有些差距,戰力根本沒有多大差距,不要執著對手在那個階段,任何時候都不要輕敵,輕敵者必敗之,剛才那兩位將軍,雖然沒有修煉高深的心法,調和百髒,但把外功練到爐火純青,出招同樣能剛柔並濟,觸摸了六階武者才獨有的領域,不要小看了軍中的武將,弄不好,對敵時擊殺六階武者,都不是沒有可能。”
眾人大吃一驚,這才真正意識到自己的輕敵之心,還有,根本不了解疆場上,那些猛將、虎將如何真實本領。
柳岩歎道:“不錯,如果是地麵單打獨鬥,或許我能與楊將軍打個平手,甚至仗著精妙的身法,來回閃步迂回,以劍術的繁雜和輕靈,把他繞懵,跟隨我的劍路來迎戰,但是馬背上,的確不如對方經驗和火候老辣,輸也輸的理所當然。”
辰淩又道:“你們還記得那個秦國第一勇士烏獲吧,六階巔峰,比劍的確輸給了山河榜上的那些大劍客,因為他不是劍客,如果是疆場上對陣,馬背上衝殺,山河榜的劍客,沒幾個能抵擋住他,除非把他能逼下馬交手,否則必備其斬殺。”
諸將點頭,開始明白過來這層武藝和沙場生死戰的道理。
滕虎不解問道:“大帥,如果是你馬背上與那楊將軍、夏將軍交手,還會被對方壓製住嗎?”
辰淩微笑道:“當然不會,我在七階武者境,他們的境界偏低了,因此我能看準他們槍法和雙鐧的破綻,找準空隙,一擊刺入,而你們遠遠達不到這個境界,而且縱然我使短兵,也會後發製人,劍法是死的,人卻是活的,因人而運劍,因地而製宜,無論是劍法、兵法都是一樣,不過,如果遇到馬背上的烏獲,就不好說了,境界相差不多,他卻能以馬背經驗、神勇臂力彌修武學修為的差距,生死難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