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贏珂兒,正在傷心難過,哪會想到屏風外的燕王,就是她朝思暮想,傷心欲絕的辰淩,聽到這燕王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愁思,贏珂兒絲毫不給對方顏麵,冷冷道:“奴家累了,不便侍寢,想單獨睡了,請大王移駕回去吧。”
“噗!”辰淩差點笑出來,這個倔丫頭,竟敢跟燕王這麼說話!
辰淩幹咳一聲,甩袖假裝不悅道:“今日秦燕聯姻,大婚之日,你代表著秦國,嫁與寡人為王妃,就應該有王妃的禮儀,有這麼新婚之夜與夫君說話的嗎?”
贏珂兒披著的大紅的霞帔,渾身盡顯雍容華貴之美,卻像一個小怨婦般神態,聽到對方的嚴厲的言辭,心中更加不順了,本來她就不想嫁,現在夠委屈自己了,還要受燕王氣嗎?大不了就不受寵,自己難道稀罕做他王妃嗎?
秦國公主活脫一匹胭脂馬,倔勁兒上來了,把心一橫,針鋒相對道:“大王,這個王妃,奴家還真不稀罕,如果我王兄在世,他會舍得把我遠嫁貧困的燕國來受罪嗎?大王如果要圓房,隨著奴家滕嫁的郡主就有四人,就是為了專門侍奉你入寢的,至於奴家,樣貌醜陋,性情怪癖,實在當不了什麼王妃,請大王直接把奴家打入偏宮,日後兩不相見,省的厭煩。”
“嘿!”辰淩心想這妮子,還真夠酸性的,有個性,直接攤牌,連王妃都不稀罕做,難道真的是對‘他’一往情深的緣故嗎?越是如此,讓辰淩更加心疼這個小公主。
辰淩嚇唬道:“你可要想好了,一旦打入冷宮,日後王宮寂寞,數十年光陰,莫怪寡人心狠,不再登你宮寢半步,做個活寡婦兒。”
孰料贏珂兒的話更狠,平淡地道:“哀莫大於心死,奴家心已死,活著也沒有什麼念想,恩不恩寵,奴家並不在意……”
“那你就不怕寡人惱怒,與秦毀約,不再結盟,甚至與秦國兵戎相見?”辰淩語氣含帶威脅。
贏珂在屏風後,冷笑道:“秦燕一個在西南,一個在東北,相隔數千裏,如果燕王為了這件後宮瑣事就與強秦撕毀盟約,除非大王是個有勇無謀的匹夫昏君!而且,易太後恐怕也不會同意!”
辰淩心想難怪贏珂兒橫豎不怕,差點忘記了,她親姐姐,可是俺母後,同父異母的姊妹,即使贏珂兒得罪燕王,她也不會擔心自己在燕宮會多艱難,畢竟有她大姐罩著她。
這下辰淩算是服了,可以說,也稱了虛榮心,對贏珂兒更加敬佩,心中默默告誡自己:“日後絕對不能辜負她,而現在,就暫時讓她煎熬一陣子吧,一切都是為了燕國,為了統一大業!”
有女子為自己,如此忠貞堅守,任何男人都會感動、驕傲!
辰淩不再試探她了,佯怒道:“那好,今晚你就自己歇息吧,我去與那滕嫁來的四郡主洞房。”說完,拂袖離開房間,獨留下贏珂兒,一身鳳披霞幔的新娘裝,端坐在床榻邊,默默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