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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城外,秦國行轅營地。
秦昭王贏稷與生母宣太後、大夫陳軫、丞相甘茂、大將烏獲坐於帳篷內,燈光通明,似乎在議事。
“明日就是七雄會盟之期了,我秦國被魏楚趙五雄視為戰敗國,這次不允許秦國分配小國疆域之利,連函穀關也不打算歸還,真是豈有此理。”贏稷兒心中有氣,冷喝說道。
陳軫道:“五國各劃勢力範圍,很快就要對周圍小國動兵,吞噬邦國領土,卻把我西秦困在關內,有義渠、西戎數十個部落虎視眈眈,河西肥沃之地,又被魏國奪回,我秦國接下來的發展不容樂觀。”
甘茂皺了皺眉,說道:“隻是盟軍兵臨城下,奪占了函穀關,我秦國又臨時易主換王,五國借此施壓,暫時還不宜與五國撕破臉皮,一切先穩住五大諸侯,等他們與宋、衛、魯、中山、越等小國交兵起來,我秦國就有了機會從容部署,奪回函穀關。”
宣太後咯咯一笑,風韻猶存,櫻口啟道:“不錯,甘丞相說的很有道理,暫時我們勢弱,想要跟人家強硬,也硬不起來,要不如奪,時機不合適,那咱們就等時機,爭天下,可不是一朝一夕的得失,當年孝公與商君變法,強極一時,誰能料到數十年後今日之殘局?我們現在既然鬥不過盟軍,就暫時守住潼關,等各國混戰起來,收發不住的時候,中原必亂,那是函穀關、河西之地守軍被抽調,咱們虎狼秦軍要收回舊地,還不彈指之間?”
屋裏幾人聽了太後言論,都點頭讚同,這是當前最理智的選擇了。
贏稷年僅十六七歲,剛剛弱冠,初為國君,還不適應,沒有自己拿主意的強大勇氣,問向在場諸人道:“眾卿,接下來我秦國在外交上,要如何布置,是向魏、齊示好?還是拉攏楚、韓?”
甘茂沉思道:“回大王,臣覺得,連魏齊楚韓趙五雄,不如深交遠燕,畢竟從孝公之前,數輩中,秦國都與燕國交好,有遠方邦友,可分散中原諸侯的壓力,形成外交上的援助,抵製合縱策略,而且秦燕兩國,一個在西南,一個在東北,衝突最少,不容易反目,最適合做外部的保護盟友。”
贏稷兒聞言後,深覺大有道理,問向身邊太後道:“母後下午去燕國行轅,可見到新燕王職?”
宣太後似有所思,略點頭道:“看到了,此人極為低調質樸,品格不錯,雖然稱不上梟雄,但是可算仁主,保燕國存活下來,還是能夠的;當初咱們在燕國為質時,他卻在韓國為質,陰差陽錯,提前返回了燕國登基為儲君,據說還沒有冊封王妃,如果我們要拉攏燕國,當從此尋突破口,與燕國聯姻。”
“與燕國聯姻?如何聯法,請母後明示。”贏稷兒詢問。
宣太後展顏一笑道:“武王不是有個妹妹,櫟陽公主,你的堂妹,贏珂兒,已經到了出閣年齡,就遠嫁燕國吧,像你表姐易太後一樣,做燕國王妃,最好爭取能成為王後,兩國再次鞏固聯盟。”
贏稷兒對著表妹,絲毫不在意,沒有什麼感情可言,不假思索就應承下來:“好,就這麼定了,把櫟陽公主贏珂兒,遠嫁燕王為妃,陳軫,七雄會盟一結束,你就立即攜帶寡人書信,送往燕地呈給易太後,代表秦國,商談聯姻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