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平臨時宮廷內,香爐點燃,宮幔遮擋,屏風古撲,環境幽雅,易太後與太傅郭隗、淳於臻正商議著大事。
“淳於卿家,你負責儲君的情報網,跟哀家說說,儲君現在究竟在何處?”易太後臉色不善地責問道。
淳於臻硬著頭皮說道:“啟稟太後,儲君調換身份,以辰淩的身法再次進入魏軍後,得到五國盟軍相國公孫衍的重用,帶兵兩萬偷襲了風陵渡,夜襲櫟陽城,火燒秦軍糧草,致使函穀關的秦軍大亂,被迫放棄函穀關,退守潼關,儲君在追擊過程中,與秦軍發生了激戰,由於孤軍深入,兵力有限,被迫分兵逃走,至今下落不明!”
“啪!”易太後拍了一下桌案,怒道:“胡鬧!堂堂一國之君,身負燕國複辟中興重任,卻如此不知輕重,孤軍深入秦國河西之地,九死一生之險境,豈是他能犯險的?”
淳於臻拱手道:“太後息怒,儲君這麼做,也是不得以而為之,如此一來,秦國元氣大傷,退到渭水、潼關以西,河西四百多裏都被五國盟軍占據,秦王受傷,用不了多久,諸位王子爭權,秦國將會出現空前內亂,這次我們燕國坐收漁翁之利,借助五國之手先把強秦推到,掉過頭來,儲君就會對五國下手了。”
易太後驚訝道:“秦王受傷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淳於臻不敢隱瞞,如實答道:“儲君帶領了一支精兵,沿途追擊設伏,本來要斷去秦軍的後路,卻想不到誤打誤撞,伏擊了秦王的隊伍,使秦武王中了流矢,估計現在鹹陽城內已經傳開,秦國內亂必從爭奪王位開始。”
易太後是秦惠文王的女兒,按輩分排,秦武王贏蕩,是她的異母同父的胞弟,孝公、惠文王的千秋偉業大誌向,一直影響著易太後,雖然她已經是燕國的太後,但是自己當初加入燕國,也是為了兩國聯姻,締結盟約的一種手段,監視燕國舉動,有時候她還覺得自己是秦國人,聽到秦王受傷,秦國將亂,心頭一沉,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儲君當真是親手帶人伏擊了秦王?”
淳於臻剛才話語中有所保留,猶豫一下,點頭道:“的確,隻不過儲君是誤打誤撞,不知那是秦王的隊伍,伏擊中,遭受秦軍反撲,現在人應該還在河西之地,據說白起帶兵在後追殺,也不知儲君有沒有危險?”
易太後眉峰挑起道:“儲君曾答應過哀家,不會傷及秦國王族的性命,現在竟然把秦王都給重傷了,引起秦國大亂,全然不顧及哀家的話,豈有此理,要知道,秦國是燕國最可靠的盟友,接下來燕國複辟興國,還要靠秦國的支持,沒有了秦國,燕國定然會被五國瓜分,儲君太不智了。”
這時郭隗拱手辯解道:“啟稟太後,老臣有話說。”
“但說無妨!”
“太後自從遠嫁燕國之後,便是了燕國人,母儀天下,教導燕國子民,不再是秦國人了,在秦國與燕國的大事上,太後還是要以燕國利益為主,要知道兩國之間,沒有真正的聯盟,隻有永恒的利益,秦國之所以是燕國的盟友,因為秦國張儀的策略,拉攏燕國,遠結交,近攻略,可以集中兵力對付魏韓趙三晉。”
“一旦秦國強大,橫掃六國,到時候,不會顧及太後是否是秦國的公主,而放過燕國,戰國博弈,本來就如此,儲君這麼做,是置死地而後生,重創了秦國,等於給燕國一個發展時機,否則燕國無論如何發展,幾十年後也遠遠不是秦國的對手,秦國衰弱,就剩下齊、趙、魏、韓、楚了,這五大戰國,沒有秦國那樣的地勢和彪悍民風,就容易對付多了。”
“眼下秦國內亂,六大戰國,與其它小國,又都站在同一起跑線上,公平競爭,接下來,誰先變法圖強,鞏固力量,厚積薄發,誰就有希望問鼎諸侯,稱霸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