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國相對弱小一些,這次統兵帥者是太子咎,大將軍韓鵬舉跟隨,還有幾個副將同行而來。
待五國文臣武將坐好後,公孫衍捋須微笑道:“這次五國聯軍眾誌成城,同仇敵愾,定能擊破函穀關,破滅西秦函穀防禦的神話,五國調動精銳百萬人馬,即使與秦國打持久戰,三十萬秦軍,也如何抵擋住百萬雄師的進攻!”
“好!百萬雄師,踏破秦川!”
“踏破秦川!”各國將帥紛紛附和,暢懷大笑,似乎勝利已在眼前了。
公孫衍目光掃過一周,忽然感覺漏掉了一個人,忽然開口問道:“先鋒將軍辰淩何在?”
眾人愣住了,聽到公孫衍喊出的名字,左右相顧,果然沒有發現辰淩的蹤影,這大功臣辰淩,今日怎麼沒有出現呢?
………
千嶂落照,山川秋色,映樣一座巍峨雄關。
函穀關因關在穀中,深險如函,故稱函穀關,這裏曾是戰馬嘶鳴的古戰場,扼守崤函咽喉,地勢險要,道路狹窄,素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稱,自古便是兵家必爭的戰略要塞,一直以來為西秦天然屏障,隻有它進攻六國,六國卻不能攻入西秦之地。
函穀關最早在春秋戰國時代由秦國所建,它東自崤山,西至潼津,通名函穀,號稱天險;關隘地處深險穀地,地勢險要,窄處隻能容一輛馬車通行,所謂“車不方軌,馬不並轡”;而且由於這段黃河流域丘巒起伏,有中條山、崤山等阻斷,函關穀底成為附近地區唯一東西向平坦的通道,自然成為軍事要衝。
雄關高大的城牆正上方,是三層的威武閣樓,樓頂是重簷九脊歇山式,外有廊柱圍繞,下臨馬道。
此刻,雄關的城樓內,站著數排秦國的文臣武將,簇擁在一個青年君王的身邊,這個青年一襲金縷冠衣,渾身高貴而霸氣,正是當位的西秦國君——秦武王!
從秦武王的諡號就可知其人好武,秦武王也表現出一些職業軍人的特點,他性格暴躁、思維直線條、不喜歡拐彎抹角,推崇個人戰鬥能力。
秦武王從不理解張儀那一套外交設計中的匠心獨運和良苦用心,以為隻要靠秦軍的刀就能為秦國的犁解決土地問題,持這種淺顯看法的大臣在秦國朝廷為數不少,尤其是一些少壯派軍官,除了路線上的分歧外,少壯派軍官還與張儀之間有一些個人恩怨。
緣於秦惠王時期,張儀曾仗著秦惠王的重信打壓過這些人,現在他們反攻倒算,在秦武王麵前持續不斷地詆毀張儀,張儀害怕被誅殺,主動找秦武王談話,也就上演了張儀離秦去魏國的那場風波。
當時秦武王趕走了玩空手套白狼的相國張儀,開始奉行赤裸裸的軍事占領政策,以此時秦國與六國的綜合實力對比來看,秦國施行這種政策還為時過早。秦武王以其魯莽、直率的性格雖然為秦國取得了一年多的軍事勝利,但在外交上失策更多,對秦國霸業至關重要的魏韓兩國被驅趕到齊國陣營中去,為秦國以後的一次嚴重挫折埋下了禍根。
幾乎同樣的一個故事在十九世紀末的德國上演,與秦武王極為相似的威廉二世,趕走了與張儀極為相似的俾斯麥,然後推行單邊軍事主義政策,結果,德國在沒有強大盟友的情況下就加入了第一次世界大戰。
秦武王此時仍然沒有覺悟,反而雙眼中充滿了興奮,望著五國遠處的營盤,冷笑道:“當年周慎靚王三年,楚懷王舉六國之師伐秦,我大秦依函穀天險,使六國軍隊“伏屍百萬,流血漂櫓”,前兩次伐秦均以失敗告終,這次又不長記性來犯,不殺五國落花流水,不是我孤王的性格,這一次,孤王要親自帶兵會一會那個叫辰淩的魏國英雄小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