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之間,不必拘於禮數,有何事,但講無妨!”公孫衍很坦率,在他麵前,沒有擺任何官架子。
辰淩眉峰輕挑,說道:“我想明日假作特使,去往秦軍大營一趟,仔細看一看秦軍大帳內的氣氛,便有定論了。”
“你要以身犯險,去往秦軍大營送戰書?這不是羊入虎口嗎?”公孫衍驚訝道。
辰淩微笑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或許這一行,能觀察一些細微之處,揣測出秦軍下一步動向說不定!”
公孫衍心下欽佩這青年,點頭道“那好,辰淩你有如此膽色,老夫就成全你,如何安排,你自斟酌!”
辰淩道:“兩國交兵,不斬來使,明日相國按規矩派出使者,我在途中掉包替換,帶著其中一個特使前去,充當副手,進秦營一言不發,估計司馬錯他們未必能知道我會前去,因此不會有何差錯!”
“那好,就如此辦了,你要多加保重,平安歸來!”
“領命!”辰淩抱拳一躬,轉身退出營帳。
正當午時,稷山下,規模恢弘的秦軍大營前,飛來兩騎快馬,距營門一箭之地勒馬,一人遙遙高喊:“我乃聯軍特使,來下戰書,作速通報司馬將軍了!”
“特使稍待——”秦軍寨門一聲回應,便聞馬蹄如雨而去。
辰淩稍微易了容,氣色和容貌改變,看上去平凡之極,特別使他用家族玄功收斂氣息,除非對方達到先天高手,否則絕對看不清他體內有內力存在。
他望著秦軍大營,秦軍的營寨設在一處高丘之上,利用樹林山勢亂石丘鑿等種種天然條件,砍木立柵,成為有效抵禦矢石的防守工事,又挖出長達數裏的壕坑,緊扼往西入秦渡河之路,背山麵原,隻見許裏內盡是敵營,使人見而心悸。
司馬錯布兵設營,確實名不虛傳!
片刻之後,一騎飛出營門高聲道:“特使隨我來。”話音落點,馬頭已經圈轉,帶著兩騎便飛馳進了營寨。
辰淩和特使張澤策馬越過壕溝上的吊橋,進入秦軍大寨,營盤內井然有序,一麵是營地小型校場,不少將士在操練著,一麵是營盤帳篷。
通往中軍的大帳甬道兩旁,甲士林立,都是精銳的武士,一個個身形挺拔的象釘子似的,唯有他們身上的兵器,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
“盟軍特使到——”
經過一番營地,來到中軍大帳外,有侍衛高聲喝道。
“請特使入帳!”主帥帳內半晌一人喊道。
辰淩低著頭,跟著張澤進入了司馬錯的主帥大帳。
進入大帳內,忽然感覺到一股寒冷,原來帳內正在開軍事會議,正前方司馬錯坐在主帥之位,身前是玉案,案上有點將令和一小堆書簡,背後屏風掛著一副巨大的山河社稷圖,角落掛著佩劍。
有三十多員將領分做兩列坐在兩排將墩之上,渾身鐵甲葉片,也不曾有任何響動,端著著身子,目光不約而同射在辰淩二人身上,都是馳騁疆場的虎狼大將,人人透著肅殺之氣。
張澤哪見過這等霸道的氣場,再想到秦軍將領素來的威猛,有些不自禁地瑟瑟發抖,辰淩見狀心頭一驚,腦筋一轉,也假裝有些害怕發抖,擔心張澤說露餡,率先開口道:“合縱…大軍特使,拜…拜見…司馬上將軍……”
辰淩有些結巴地說出來,頓時秦將哄然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