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溪看著永無休止往東逝去的內河水,芳心一片寧洽,就像回到童真時代,那無憂無慮再不可多得的往昔歲月裏。
隻不過,現實殘酷,父親的早逝,家族的內亂,諾大世家的壓力和振興的使命,壓在她的肩頭,讓她時刻警惕,不敢一絲妥協和鬆懈,即使麵對自己喜歡的男人,也不能過於沉溺兒女之情。
“若溪,我敬你一杯,這些日子,幫了我好多,日後還要不斷麻煩你們白家資助!”辰淩舉杯相邀。
白若溪坐下嬌軀,搖頭道:“這些小事,與淩哥搭救和相助白家而言,微不足道,這一杯,該是若溪敬淩哥才對。”
“那就同飲吧,誰也別敬誰,那麼外道了。”
“好,幹杯!”
兩個人心意相通,心係對方,彼此對酌起來,越聊越開心,幾杯酒水落肚,白若溪的兩頰登時騰起一團嫣紅,嬌豔美麗,辰淩看了暗暗得意,想到在府內時,她作弄自己,有心要小小教訓她一番,彼此多飲數杯,不一會兒,一小精致瓷罐內的百年陳釀美酒喝的幹幹淨淨。
辰淩已覺的頭重腳輕,人家白家大小姐膚色雖如抹了一層胭脂,眼睛卻越來越明亮,絲毫不見醉意,辰淩這才曉得白若溪竟有一副好酒量,不由暗暗叫苦:失算啊,敢情大小姐是海量啊!
借著酒勁,夜風吹來,水波晃動,辰淩詩興大來,驀然站起身來,朝著艙外的河麵賦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對戰爭疆場的灑脫,對生死離別的看淡,滄桑悲涼,卻充滿了英雄的氣概,此時辰淩吟出來,很符合他出征前的心境,看淡生死,視死如歸,醉臥沙場,劍指河東!
此刻的白若溪,剛剛飲了這麼多酒,玉麵緋紅,雲鬢被夜風吹的有些散亂,那眉如纖柳鎖著一池,明眸如月臥於盈盈秋水,聽著辰淩的慷慨詩篇,看著情郎的氣概滔天,芳心竟不爭氣地悸動起來,也起了身,站立他身邊,一股少女情懷滋發,渾身莫名發熱起來。
辰淩看著身邊的佳人,眉目如畫,清麗絕倫,傾國傾城,雙頰嫣紅,一時瞧的呆住了。
“若溪——”
“淩哥!”
白若溪瞧見他的目光,不禁黛眉微斂,羞澀地垂下頭去,卻又禁不住飛快地抬起了瞟了他一眼,眉挑不勝情,似語更羞,偷把眉揚,暗示君郎,那是何等蕩人魂魄的韻味兒。
辰淩情難自禁,忍不住湊上去飛快地吻了大小姐一下,白若係紅潤的芳唇柔軟,隻被他輕輕一吻,她的唇立即變的濕濡濡的,那雙亮亮地眸子也忽然幽幽地似變成了兩壇醇濃無比的老酒。
一直未曾喝醉的大小姐,此時心花怒放,忘乎所以,如一幅朦朧欲醉的模樣,眼神極媚,似向辰淩發出深情的邀請。
辰淩看得心中一蕩,再也忍不住了,攔腰抱起了白若溪走向畫舫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