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淩憑著直覺和後世人對戰場的曆史經驗,感覺到這次偷襲沒有那麼簡單,尤其是他走出營帳前,甘茂那從容淡定的笑容,讓他升起了不祥之感,才大膽推測,打算到左營西麵巡視一番。
“遵命!”雖然這些千夫長、閭長不明辰淩想法,但都甘願服從命令。
辰淩點頭道:“全副武裝,備好兵刃和箭簇,跟著本校尉出發伏擊敵軍!”雖然他這樣說,隻不過虛張聲勢,事實上,他也沒有把握斷定左營的西側有沒有秦軍躲藏或者經過。
兩千武卒出了左營盤,進入夜幕原野下,走出數裏地,漸漸走進灌叢和矮樹叢林,一片寂靜,並沒有什麼特殊狀況,平靜如常,萬籟俱寂。
滕虎湊到辰淩身旁道:“辰淩,你確定秦軍會在這裏設伏嗎?”
辰淩走上一處高坡,望向主營、右營的方位,火光通明,廝殺正烈,偏偏左營處毫無動靜,在左營與右營中間處也有廝殺聲,似乎前去右營援助的人馬遭到了伏擊。
“秦軍駐紮在曲沃,在秦軍大營的西北方,如果秦軍襲營,率先要打擊右營沒有錯,直接插入主營前去搭救甘茂也在情理之中,但越是一切太符合了情理,過猶不及,反而讓人起疑。”辰淩心中猜想著。
巢蓋走向前道:“辰大人,秦軍真的會來嗎?”
辰淩微微點頭,開口道:“沈錚,你帶十名斥候安插在幾處製高點,四處查探,如果我推測準確,一會肯定有秦軍要繞走這裏,秦軍中諸多謀士,不會這麼簡單的偷襲,更何況還要搭救他們的統帥甘茂將軍!”
沈錚領命後,帶著十多人前去安插眼線,並在山林道路與原野接壤處,相隔很遠埋下了甕壇,這是古代軍人側聽敵軍的一種方法,如果是騎兵經過,斥候可以耳朵貼地聽甕的聲音,然後判斷敵軍的人數、距離和輕重騎兵,甚至一些經驗老道的斥候,連不同戰國之間騎兵策騎的步法節拍、兵甲摩擦音律、馬匹的種類都能區分開。
過了一會,遠方大營戰鬥更加激烈,火光衝天,殺聲震地,似乎從主營方向正往右營在挪移,而魏軍也開始了反撲,逐漸在縮小戰鬥圈。
滕虎有些著急道:“辰淩,秦軍再往右營方向撤退,眼看就要被右路軍與主軍包抄了,咱們還要在這幹耗著嗎?”
巢蓋、侯伯、楊瑞等人也麵麵相覷,對這次伏擊並不看好了。
辰淩神色平靜,實則心裏也有些沒底了,畢竟他也是第一次領軍出營,而且沒有經曆過類此的場麵,一時心中有些搖旗不定,正在他猶豫時候,忽然一名斥候飛奔回來,低聲報道:“報……稟辰校尉,前麵兄弟聽到了一簇輕騎的馬蹄聲,大約有兩三百人,距離此地仍有三裏,好像是秦國的鷹羽衛!”
鷹羽衛也就是秦軍稱的鷹衛,就是秦國精銳裏的王牌,全國上下不過五千人,都是軍中千挑萬選出來的精銳武卒,以一當十,算得上特種部隊,此時竟出現在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