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好說,來者為客,尚不知足下是……”
客人哦了一聲,急忙長揖:“下官,洪州都督府司馬。許敬宗。”
李素默念了幾次這個似曾相識的名字,接著兩眼徒然睜圓,吃驚地看著他。
許敬宗!李武兩朝有名的大奸臣啊!
——剛才見第一麵想毀他容的直覺是對的,政治無比正確,說明李素是個……嫉惡如仇的好人?
許敬宗對李素出格的反應有些奇怪,又不知剛才說錯了什麼,一時手足無措,場麵愈發尷尬起來。
“呃,啊,哈哈……原來是許司馬當麵,久仰久仰。”李素急忙打起十二萬分精神,麵對大奸臣,不得不小心點。
許敬宗又鬆了一口氣,急忙回禮。
很客氣地將許敬宗引入前堂正屋,然後李素親自給許敬宗獻上乳酥——沒錯,大唐用來待客的飲品,除了酒類就是乳酥了,至於茶這種東西,手續太繁雜,一般都是文人雅士們用來品位亂七八糟的人生的,不僅程序複雜,而且味道也很怪,李素完全不懂,相比之下,李素更喜歡後世的炒茶,味道清雅,而且方便。
為什麼不發明炒茶呢?因為李素懶啊,這個理由應該很充足了。
許敬宗心不在焉地淺啜了一口乳酥,二人寒暄客套了一番……又一番。
許敬宗自打進了李家院子,感覺一直很怪異,麵前這位十多歲的娃子比他的兒子還小,說話卻十足的官場套路,寒暄起來天南地北一通亂聊,竟然沉得住氣不問他這個陌生人登門的意圖,客氣中帶著難以言喻的疏離甚至……戒備,看來十幾歲能被陛下青睞而封爵,此子確有不凡之處,不僅僅是創出幾樣新奇東西那麼簡單。
最後還是許敬宗沉不住氣了,大家都挺忙的,而且光陰不容蹉跎,李素年紀小有浪費光陰的資本,許敬宗沒有。
“今日冒昧登門,實為向李縣子賠罪而來。”許敬宗起身,朝李素長長一揖。
見許敬宗終於挑明來意了,李素也不客氣,於是笑道:“這幾日我心神不寧,總覺得命中犯煞,諸事皆不順,直到今日看見許司馬,終於恍然大悟……”
說著李素的笑容裏有了幾分冷意:“敢問許司馬,你與涇陽縣許家有親故否?”
許敬宗吃了一驚,臉色尷尬半晌,終於長長揖道:“許某今日特為此事而來,沒想到李縣子早已知曉。”
李素歎道:“倒也不是早已知曉,隻是最近我對‘許’這個姓比較敏感,許司馬,你我從無怨仇,何以如此待我?”
許敬宗苦笑:“許某真無惡意,委實是想與李縣子攀上親家……”
李素揚手止住許敬宗的解釋,好奇地道:“許司馬能否先說說,今日為何登門賠罪?”
許敬宗滯了片刻,忽然歎道:“許某雖新近貶官,但在長安城內也是有人脈的,近日聽說程家小公爺到處打聽涇陽許家,而許某的家宅之外也無端多了許多人窺視,許某不能不親自登門向李縣子解釋誤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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